都不起任何作用,但他还是想做。
他小心地掩盖着自己情绪,却又无法控制地想看夏瑞蓓,他忧伤地想,只要她肯看他一眼,就够了。
当休息结束,众人忙着收拾东西上路,无人注意的时候,夏瑞蓓终于回头看他了,冷冷地,带着挑衅。
夏瑞蓓从袖中掏出那束已经蔫了的野花,对着阿恪晃了晃,不屑地扔在地上,用脚踩上去,左右碾压,“我不稀罕你的可怜。”她高傲地仰着头,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阿恪的心一阵刺痛,随即却又释然,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此刻夏瑞蓓的心理和感受。只因他认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同一种人。同样被忽视,同样不甘心,同样有一个灰暗没有前途的未来,而且周围的每一个人似乎都认为是理所当然。
情窦初开的少年日复一日地重复着他的凝望。
第十天,夜宿小客栈,阿恪坐在院子里,痴痴地看着天上灿烂的群星,回想着夏瑞蓓的一举一动,心里酸涩而甜蜜。夏瑞蓓的丫头香儿经过,扔给他一团纸。
阿恪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来,捡纸的手都是抖的,他没有马上打开纸条,又在院子里坐了很久,直到手心里的纸都被汗浸湿了,他才起身回到房中剔亮灯去看纸条。
三更时分,阿恪偷偷起身,蹑手蹑脚地把一盅残茶倒入门轴洞,悄无声息地把门打开,探头看了看,确定外面无人才掩门而去。
“我来了。”阿恪口干舌燥地看着不远处那个瘦弱的身影,手心里满是冷汗,不知她约他出来是为了什么?
夏瑞蓓回过头,尖俏的下巴和悲伤的神情顿时吸引了阿恪全部的目光,她的眼睛太黑,让他看不清里面的情绪:“阿恪,你是可怜我对不对?可怜我没有人疼,可怜我立刻就要做寡妇是不是?”
“是。”阿恪无意识地回答,随即摆了摆头:“不是,我只是不想要你难过。”
“你是我什么人?我难过不难过干你什么事?我自己的爹娘都不管我,谁要你管我?”夏瑞蓓的眼睛像两潭黑火,绝望和希望的火焰矛盾地交织着,越烧越烈。
阿恪呐呐不能语,半晌才说:“我不是你什么人。”
夏瑞蓓冷笑:“那你来干什么?”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阿恪无措地摸摸头。
“我让你来你就来呀?你是傻的?你为什么要听我的话?”夏瑞蓓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迷人的沙哑,让阿恪全身都轻颤起来。
他冲动地说:“当然,你让我来,我就来,就算是外面下刀子,我也来。”
“你为什么要听我的话?”夏瑞蓓坚持着要证明她心中的猜想。
阿恪想了很久,才说:“我不知道。我说过了,我想要你高兴。”
夏瑞蓓低垂着头久久不语,最后毅然决然地揪住了他的袖子,“你带我走吧,阿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