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强忍住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勉强一笑,说道:“我知道,舅妈你放心吧,我会的。”
舅妈轻轻地叹了口起,就发动了车子,我告诉了她张柯家的地址,她就开着车子往张柯家开去。
张柯家就在北郊,距离我们学校不是很远,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一个小时后,我们到了张柯家所在村子外面的马路上。
这个村子就叫张家村,估计里面住的是个大姓,姓张,所以才直接用这个姓当村名。
因为第一次来,不知道张柯家的具体位置,舅妈就把车停在路边,我就给张柯的爸爸打电话。
几分钟后,张柯的爸爸就亲自迎了出来。
张柯的爸爸穿了一件青布衣服,右边的衣袖上别了一朵白色的纸花,面容苍白憔悴,比几天前在火葬场的时候更显清瘦苍老。
张柯的爸爸感激地看着舅妈,连声说谢谢来看望他们,说得舅妈也是眼泪花花的。
我和舅妈跟着张柯的爸爸走进村子。张柯家在村子最里面,村子不是很大,一路上经过了七八户农户,便到了张柯家。
张柯家是平房,虽然看上去不是很富裕的样子,但也还算过得去,在农村来说,是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中等家庭,本来一家人的希望都在张柯身上,毕竟农民家庭出一个大学生不容易,就这么一个儿子,偏偏就这么死了。放谁身上都是一种致命的打击。
张柯家虽然只有张柯这么一个儿子,可他家的亲戚倒是不少,院子里摆放着十几张桌子,显然是在办丧事的样子。那些人个个面带伤心悲戚之色,略带好奇地看着我跟舅妈。
我不由动容地想道,农村可真是讲究,张柯都死了六天了,他家还在办丧事。
我正想着,张柯的妈突然从堂屋里小跑了出来,一下子跪在我跟舅妈面前,并放声大哭起来。弄得我和舅妈非常难堪,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在张柯的爸爸忙对我们说道:“这是他们这里的规矩,迎接前来参加丧事的人,死者必然有一个至亲的人跪迎。
舅妈慌忙把张柯的妈拉起来,也陪说流泪道:“张柯妈妈,别太难受了,不然孩子在天上看着也会难受的。”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便走过来把张柯的妈妈搀扶到一边去,张柯的爸爸则含悲忍泪将我和舅妈领到堂屋去。
走到门口,一个跟我差不多年纪的青年快步走了过来,分别递给我和舅妈一朵白纸扎的纸花,并轻声对我说道:“你就是林涵?我是张柯的堂哥,谢谢你来看他。”
我冲他点了点头,因为心里难过,也没有说什么,就和舅妈默默地把纸花别在袖肩上,然后再跟着进了堂屋。
张柯的灵位就设在堂屋正中央,一张放大的遗像竖立在一张方桌上,那张照片估计是用他的身份证相片放大的,看上去有些拘谨。遗像下面放着骨灰盒。我现在知道那里面装的其实根本就不是张柯的骨灰,而是那个叫方可栋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