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怀孕了?”
巫师连忙说道:“老身也只是怀疑,并不能肯定,是不是,请族长验证即可。”
族长定了定神,又下死眼瞪了梅娘一眼,面露狠厉之色,咬牙切齿地对巫师说道:“这可是我们林家八抬大轿迎娶进门的媳妇,你胆敢污人清白,毁我林家声誉,可是要千刀万剐的。”
巫师说道:“反正老身已经难逃一死,烧死和剐死也不过是死法不同而已,只是,老身不想失败得不明不白,也想在死之前弄清楚失败的真正原因。所以才根据常理做出如此大胆的猜测。”
“好,很好。”族长气急反笑,“老夫会给你一个明白的。”
巫师被族长镇定中实则压抑着愤怒的神情给摄得一颤,但事已至此,她也索性豁出去了,直了直腰,说道:“那就请族长查验吧。”
族长对刚受命要绑巫师的两个男子中的一个说道:“你去把稳婆请来。”
那男子慌忙领命而去。
“不必了。”梅娘突然轻而有力地叫道,并缓缓地站起身来,一把扯掉头上的盖头,露出那张清美的脸,苍白中带着一丝绝然的刚毅。
梅娘的举行显然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包括我。
族长和巫师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她,神色间甚至带着一丝隐隐的不安。
我自然也被梅娘镇定而绝然的神情给震住了,这一刻,奇怪的是,我对她不再是同情担心,而是崇敬和佩服,当然了,更多的是紧张,一种莫名的紧张。
梅娘只是轻蔑地扫视了一眼巫师,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卑微的小人一样,没有恨,只有可怜,一种很奇怪的表情。随后,则是跟族长对视。
族长惊得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但立刻又跨了回去,似乎是觉得自己是族长,不应该在气势上输给一个丫头。
族长将脸一沉,问道:“这么说来,是真的了?”
梅娘凄然一笑,那笑极浅,浅得就像平静的水池里那蠓虫在水面上产下一粒虫卵而激起的涟漪一般,几不可见。可我又偏偏看见了,甚至在我心里激起了巨浪一般,让我心里不安。
“是。”梅娘轻轻地说道,眼睛依然看着族长,神色清冷定然。
“你?”族长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指着梅娘的手抖个不停。
这时候,巫师顿时来了精神,用嘲弄的语气对族长说道:“老身是觉得奇怪,怎么就失败了呢?原来新娘子肚子里果然暗藏玄机。幸好老身机警,这才没有被冤枉而死。族长大人,这下,您该不会把责任怪罪到老身身上了吧?”
族长气得好半晌才缓过神来,脸色铁青,花白胡子乱颤,不去理会巫师的冷嘲热讽,定定地看着梅娘,那眼神就像要喷出火来烧死她一样。
梅娘毫无怯色,跟他四目相对。
又过了好一阵,族长才突然像火山爆发一样,气急败坏地一跺脚,再顾不得身份和气度,连声大声叫道:“来人,将这贱人绑了,老夫,要,要活活烧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