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整整半月都是从早到晚地跳舞了,而且又是这一成不变的舞蹈动作,身体的疲累是其次,主要是真的太无聊了!
这般想着,她的动作又没有做到位。
“停下!”一旁,身着绣金花红袍的艳丽女子微微蹙眉,“都这个时候了,怎这步还能错?”
少女委屈,只撅着嘴,也不说话。
“我都说了多少次,今年是你第一次作为姬伶上台跳花舞,这对你很重要你明白吗?”女子十分焦急,也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师父,这太无聊了!”少女本就满心不爽,现在又被师父的情绪影响,干脆就奔溃地坐到地上,“我不练了!”
“不练?你敢!”红袍艳丽女子拍桌而起,饶是这般生气,她也身若流水,愠怒的表情放在这张脸上,好似天生一对,不仅不令人觉得反感,反而更令人心驰神往。
然而。
不小心被她碰到的那红木制的桌子却应声崩塌,化为粉末。
少女吓得一缩脖子,惊恐地翻眼看着自己的师父。
她从未见过师父发过火,饶是多大事情她都是那样心平气和,却不知为何这次......
许是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了,也或许是气消了,红袍女子一拂衣袖,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若是累了,今日就休息吧,明日早些。”
少女心虚低头,这下,又没了休息的心思和胆子了,只得再起身去,翩翩起舞。
这是作为姬伶的责任,她的师父说过。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有这个责任,她又不想。
......
太阳高高挂起,街上行人又渐渐多了起来,渐渐开始热闹。
端阳节越来越近,所以一些卖杂食糕点的也不再等着到大集市才去卖,干脆天天出摊,在街边随便找个地方就支起摊位,天天生意都极好,直到日照当头时,人声鼎沸。
两男两女行在街上,这里是流州,对于他们这些在更北边些的州土长大的人们来到这里,自然是要听本地老土著的话。
尤其是每天都满街跑的老土著。
张天生看着街景,心中感慨,不知为什么,总感觉现在的流州比去年的这时候要热闹不少,到处都是欢腾气氛。
在以往,虽能觉得热闹,却没有多少欢喜。
许是心境不同吧!
事实上张天生并不熟悉流州,但他说出去又没人信,在当时,他每天的行动范围就只有那祠堂门口的一条街而已,再远了,他一步都不想动。
他没有过多的说这些,反正他们也并不是准备在流州逗留,他们正赶往他们的目的地——庆州。
花舞会还有十来天才会开始,到时候,就是持续七日七夜的欢腾。
林清静说,每年她都会来花舞会,只可惜从来没有接到过姬伶丢出的红线,不知这次有没有那好运。
林清雅说,师姐现在是有盼头了啊!
张天生有些慌,不知道清静的盼头是什么。
赵天昊也挺慌,他想让清雅也有些盼头。
若是不急,想在流州逗留的话,他们大可以再玩个三五天,只是经过昨晚的一档子事,好像谁都知道,这流州并不是一个可以留下太过美好回忆的地方。
于是他们决定赶快赶路。
流州与庆州之间,隔着一道水,叫天水。
天水汹涌,且不见两岸。
在南不见北,在北不见南。
流州之南,有树林,树林之南便是天水,欲渡天水很难。
对于登堂境以下的修士来说。
登堂以上,完全可以御剑飞过去,只是对自己的实力有准确的预估,不要飞到一半真气不支掉到水中去,这种事情可时常发生。
天水之汹涌完全可以随随便便地吞没可以容纳十几人的木舟,也没有人丧心病狂地想要去做哪种买卖,那无疑是不要命了。
于是有人专门在天水之畔打造了一种船,船上刻着符箓,那是流光宗圣人的手笔,有了那种符箓,可以保证这船稳如平地行车,饶是天水再大波涛,船内也是安安稳稳。
船在很远,步行要一天左右,但作为修行者的疾行可能只要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