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理想、命运。
那些高尚而伟大的东西。
无人胆敢质疑,无人胆敢嘲笑,更无人胆敢忤逆。
遵从它,才是活着的先决条件。
忤逆,只会让所有的东西支离破碎。
身体、精神,还有许多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就像有一双高高在上的眼,它拨弄着一切,一切就都随之变了。
所以,人们须恭敬地俯首。
人们须虔诚地膜拜。
人们须悲哀地顺从。
......
“这是你想要的么?”
“哦,我忘了你已经丢了心,那么——你想要做那只空,还是那群无名无姓的猴子?”
黑袍少年看着他,红色的眼泛着荧光。
他又沉默,却不再低头。
他看着远方,眼中第一次有了光。
有什么东西自他的身体中裂开,裂缝中,有东西流淌出来。
像是炽热的火,不对,像是滚烫的岩浆。
他突然觉得自己热了起来。
“看——”黑袍少年又指向天空。
他抬头。
“你觉不觉得那里有双眼睛在盯着你?”
他一激灵:“你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渗人?”
“嘁,算了,一点没有文艺气息。”黑袍少年站起来,“来。”
“去哪儿?”
“给你看看你的心。”
“在哪儿?”
“你来。”黑袍少年已经站在河边,向他挥手。
他疑惑着来到河边。
“看。”黑袍少年指着河水。
忽地,他愣住了。
身体内的岩浆爆发开来,冲击着他的每一寸血肉。
他的头颅、他的四肢百骸、他的一切。
他的眼流出热泪,他的手颤抖不已。
他疯狂地喘息着,疯狂地。
像是一口气狂奔了十万八千里的人。
“怎样,惊喜么?”黑袍少年笑着。
他俩,一同看着水面上一模一样的对方。
他们透过水面互相对视。
“你......”
“我?”
“你是谁?”
“呵,显而易见的,我当然是你!”
“不,不!你是我,我是谁?”
他觉得自己又应该恐惧,所以表现得很害怕。
可他的心,他的身体,都在几个呼吸间变得炽热无比。
那烈火焚烧着。
烧光了恐惧的冰冷。
烧光了。
“你是你,我也是你。”黑袍少年说,“你看,我们除了眼睛,没有哪里是不同的。”
是的。
除了红色的眼睛。
“恭喜你,你终于找回你的心了。”
“我......”他再次将手放在胸前。
他感受到了炽热的跳动。
但他发觉自己还是想不起许多事情。
“可我是谁呢?”他问。
“哎呀!”黑袍少年抱头大喊,“你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你是魔尊,是普通人,是上帝!”
“有什么关系呢?你只是你而已,谁也不是。”
“......”
“我是我?”
“我是我......”
他抬起头来,看见对面站着的人。
一个枯瘦,又双眼空空,像个站立的骷髅的人。
“找到你了。”骷髅笑起来。
“你是谁?”他问。
“我是带你出去的人。”
“你......”
“我知道你是谁,我可以告诉你。”
“真的?”
一只手拉住了他的手臂:“不要去!”
他左右看了看黑袍少年与那骷髅,有些挣扎了。
他或许应该相信自己,但他实在太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一个人若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那生命的意义在哪里呢?
“他是蛊惑你的魔,你看,他的眼都是红色的,那是魔才会有的眼睛。”骷髅说。
“你住口!”黑袍少年咆哮着,眼睛的红更深了,又露出了獠牙。
“你!”他惊得后退两步。
因为他眼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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