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她由王管家带着走出了傅府,这是她一个月以来第一次踏出屋子,接触到外面的空气,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寒冷,但不妨碍她观夜景。
再过两日就是除夕夜,街道街灯都挂上了大红色的灯笼,大雪纷飞,马路积雪,有不少人撒盐清理。
姜织穿了一双平底棉鞋,踩在雪上发出簌簌的声音,头顶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遮过夜空飘落下来的鹅毛大雪。
她快走出黑铜漆成的铁门时,脚下滑了一下,险些滑倒摔到地上,还好她及时稳住了身体。
耳畔响起打开车门的哐一声,一道黑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抬眸,看到了男人深邃瞳底还没来得及遮掩的担忧与紧张。
一个月不见,傅少淮变化很大,不知熬了多少个通宵,眼下青黑一片,神色焦躁阴郁,充斥着戾气。
只见他朝她伸出手,修长宽大的手掌停在她的眼前。
姜织并没有去牵他的手,素淡的眉眼低垂,错开他径自往车子那边走去。
傅少淮身影蓦然一僵,还未彻底压抑住的躁动沉郁情绪在他眼底翻涌,顿在半空中的手指泛出苍白的冷感。
半晌他坐上了车。
年轻少女一直靠在车窗的方向坐着,淡淡的神色望着外面,窗外映出的光线折射在她的侧脸上,美得惊心动魄。
傅少淮毫不掩饰地望着她的脸,贪婪又带有浓稠的独占欲,一个月里,他只在她熟睡的时候,才敢去屋子里偷偷看她,勉强缓解心底的欲念。
对,他为了能让她活着,可以用尽卑劣、残忍的手段,没人捐献心脏,那他就创造捐献的环境,战场死伤最多了,总有能匹配她心脏的人。
所以这一个月,他带兵一举拿下边境几个动乱的部落,已经找到与她心脏相匹配的人了。
“下周手术。”他嗓音因为困倦而沙哑,“不用怕,我会陪你。”
姜织瞳孔微滞,转头看向他,“是谁?”
傅少淮阖上了眼,回避了她的问题。
姜织抿了抿唇,主动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傅爷,我不想为了活着,而剥夺他人活下去的权利。”
傅少淮反握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拽入怀里,埋在她充溢香味的颈侧,不紧不慢地道:“放心,一个罪人罢了,注定要死的。”
姜织没有说话,手指攥在他的一截衣角。
到达傅父葬礼现场。
姜织安置在后台休息室里,前厅聚集了很多人,都是来吊唁的。
南城举办葬礼会请吹唢呐敲鼓的人,吹着洋鼓洋号的声音。气氛凝重冷沉,里面大半的人都是为了傅少淮来的。
傅少淮还请了知名的报社记者,好似要宣布什么重大消息。
休息室里只有姜织一个人,她想推门出去,外面站了好几个下属,对她说:“姜小姐,您还不能出去。”
姜织不知道傅少淮让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只好回到休息室里等待。
直到时间到达九点。
王管家前来领她出门,来到前厅。
傅少淮正宣布着与她订婚的消息。
如同一道惊雷般炸得全场噤声。
照相机亮起的镁光灯落在她的脸上,姜织被男人搂在怀里,迎着所有人的目光。
在傅父举办葬礼的前厅里。
刺眼的光芒迫使她阖上眼,埋进他的怀里。
这场葬礼结束后。
姜织整个人还是晕的,她定了定神,想要去问问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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