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他们这种朝官,一般都是退休后才开始筹备陵墓的事。做官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升官或者被贬,陵墓的规格要以死者生前的身份为基准,建的太早到时候不能用就可惜了。
翘起二郎腿躺在床上,卢政满脑子都是前世的那些事,想着想着就累了,睡去了......
鸡鸣一声,张顺平就着急忙慌的把卢政喊了起来。
“少爷,老爷已经起床了。”
卢政睡眼惺忪的起了床,丫鬟一边给他穿衣服,他还睁不开眼睛。
天上还挂着月亮,外面还雾蒙蒙的一片昏暗,夏日里天亮的早,即使这样天都还没大亮。如此早就要起床,做个官儿也确实有些难为人。
收拾妥当,跟着卢谓之上了马车,一路朝着金陵府奔去。
马车颠簸的厉害,睡不成觉,于是卢政只好看看窗外雾蒙蒙的清晨。
城市都还没有醒来,街上寥寥的几个人影,都在忙活着各自的事情。
官道两旁不少的店家还紧闭门户,但是也有几家开了门,掌柜的站在门口张望四周,随即捂嘴打上一个哈欠,慵懒的长长身子,开启新一天的奔忙。
偶见野狗突兀的抬起脑袋,警觉的查看四周,看到地上散落的杂物便上前吊过来,放在地上之后卧下身子,将食物埋进自己身下,然后幸福的缓缓闭上了眼睛。现在的乞丐还没起床,狗子倒不用担心飞奔而来的乞丐与它抢食。
一切都很悠然,慢节奏下生活的人们将一副优美的画卷缓缓铺开。
这是卢政来到这里的第一次早起,雾蒙蒙的城中,动与静完美接洽。晨风拂面,别有一番怡然自得在心头......
爷俩来到金陵府的时候,雾气已经基本散去,红日初升,城中逐渐恢复生气。遥望秦淮河,又是一番风景。
卢谓之先一步进去通报,不大一会儿,他就和知府一道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不少人,其中不乏服饰华丽的人。此外还有不少方士和尚模样的人也混在其中。
不难看出,这是金陵府上的大事,办好了对金陵府上下官员益处多多。二品大员随便一个故交说几句话,或者是一封书信呈上,可都是直达天听的,再不济也能少奋斗个十年二十年。
一干子人朝着卢政这边走来,人群之中有个特别扎眼的人,是一个妙龄姑娘。
看着那姑娘的年纪不大,但却混在这个队伍当中,明显不合常理,也不合规矩。
姑娘一袭素衣,红日下衬得格外亮眼。她逆光而来,阳光投下一个黑影,凹凸有致的曲线总会让人不自觉地想入非非。
她跟在一个男人身旁,那男人的年龄估计也不大,大概二十出头。小姑娘跟在他身后,时不时的开口喊上句“哥哥”。
原来是大舅哥,那定要先梳理好关系。卢政半开玩笑地在心头说了这么一句。
一群人走过来,知府赶在最前面,转头问向卢谓之:“这个?”卢谓之眉开眼笑地连连点头,“正是犬子正是犬子。”知府听了直咂舌,看着卢政一顿夸赞。
“知府大人谬赞了......”卢政象征性的回了这么一句,便自然的跟入了人群。他不自主的多看了那小姑娘一眼,却发现姑娘旁边那男的在瞪他。
确实是瞪,眼神中还夹杂着戏谑。卢政一眼就看得出来,他和这男的应该认识,而且,想来关系是不会太好。
知府回身对着卢政来了一句,“贤子看我金陵,可有适合徐老的陵址啊?”徐老?估计就是卢谓之口中的那位二品大员了。
“金陵王气缠绕,人杰地灵,想选个陵址,自然是不在话下。”
知府听了哈哈大笑,看卢政的眼神更加宠溺,就差亲上去了。
这事情确实不难,知府带着一行人转了一大圈,期间卢政对着河山指指点点,说的话大多晦涩难懂,除了几个方士估计大家都听不懂。
知府回身问那些方士,卢政的话可有假?那些方士自然不敢胡言乱语,只得点头称是。
最后,卢政把陵址选在了一处不大的平地上。这块平地处在山之南,虽然山丘不大,倒也算得个山阳之地。
背山地夷谓之贵,也算个建陵得好地方。再说他一个二品官,有块福地就能打发,真给他一块山龙脉象,他也不敢用啊。
具体事宜还需那位徐老到来之后再议,如今定下大概位置就算了事了,一队人也就打道回府。
回到金陵府时,天色已然暗淡,一天时间就这么没了。
要真说起办事效率来,这古人确实和现代人比不了。不过这样也好,闲庭信步观风景,倒也算得几分洒脱。
卢谓之带着卢政准备回去,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喊叫。
“法明贤弟,久违啊!”
卢政回头,还真是那位“大舅哥”,他终归是找上来了。这人说话阴阳怪气的,一听就不是什么善茬儿。这声招呼,语气中也是满满的挑衅。
卢政心说:这都是些什么阿猫阿狗的?上来就这么冲?
若是直接一巴掌上去肯定是不妥当的,对方什么来头都不清楚,这样做就有些莽撞了,说不定还会给卢谓之带来什么麻烦,不值得。
卢谓之也回头,卢政看着他的表情,阴晴不定。这一来卢政更肯定了,这人还真是个“故交”。
卢政含笑作揖,“确实确实,好久不见......都忘记公子姓甚名谁了。”他表情淡然,眼睛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看的那人一怔,呆在了原地。
像这种人,卢政上辈子见过太多了。
犹记得上一世一个马仔暗地里的嘲讽卢政太怂,不敢脱开“皇帝”单干,自己找境外买主的时候,就是眼前男人的说话语气。
自古偏门规矩多,像卢政上一世的那种生意,行内规矩多如牛毛。从探子到境外买主,这是一个极其庞大的产业链,谁坏了规矩,把手伸到了别人饭碗里,那是要剁手的。
如今又见到了这种人,卢政直接抛给他一个眼神自己体会去吧。
转身,卢政就上了马车,跟着卢谓之回家。
身后隐约传来了一声吼叫,“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迟立天!”光是听声音,卢政就猜得出来,此时那人一定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卢政轻哼了一声,随他什么迟立天迟日天的,干我什么鸟事。
一路上,卢谓之一句话也不说,快到家的时候来了一句:“你还记得他?”
卢政有些懵,呆呆回道:“不认识。”
卢谓之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里,卢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卢谓之好像很害怕他认识那个什么迟日天。这中间,发生过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