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卢政转头问道。随即他心念一动:此时上门来找,会不会就是安倍崇明?
小丫鬟欠了欠身子道:“那人满脸的胡子遮住了半张脸,也分辨不出他是谁?不过看他神色慌张,应该找少爷有什么急事......”
满脸的胡子?华尔?时下天刚破晓,他来做什么?卢政一边按下心中疑惑,一边跟着丫鬟走了出去。远远看到堂上坐着一个人,卢政打眼一瞅,正是华尔。
卢政刚进门,他就慌忙地站了起来,伸双手抓住了卢政的双手,看样子激动的不行。
“何事?”
“何事?”华尔听了之后震惊无比,撒开卢政,“钱!”
“......哦......”卢政尴尬地笑了笑。华尔的钱还没给,他把这事情给忘记了。
卢政立即喊来了张顺平,把事情吩咐了下去。不大一会儿,卢谓之就把银票送上来了。如今的卢谓之,已经不再管卢政要钱做什么了,他什么都没说,直接把银票甩给了卢政。
卢政瞥了一眼,“山水钱庄,就是金陵城最大的那个!”
华尔喜滋滋地接过银票,连一句感谢的客套话儿都没有,直接转身离开。这......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临走,华尔回身,“你们两家的事情,不要搞太大,影响我做生意!”
“你卖军火赚的钱还不够?”
华尔摇摇头,“你是官宦子弟,生意的事情你不懂。军火,来钱虽多,但路子太少。我现在在金陵还有其他生意,从百姓身上抽钱,这钱来的快!”
“让全城百姓每个人给我一两银子,比你一个人给我一万两银子都快!”说罢,华尔离开,满脸的可惜,好像是在惋惜卢政这么大才子竟然不会做生意。
卢政没再接话,抹开话题道:“明早再来十箱子弹!”
华尔耸耸肩,“偶剋,搜咦rei!”
待到华尔离开,卢政欠屁股坐了下去。华尔在金陵还有其他生意?而且还是从百姓身上取钱的生意?难道......是鸦片烟?
罢了,眼前还有个大祸患未除,没时间考虑华尔的事情。凌廷积弱多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给它擦干净屁股的,还需一步一步来。不过......卢政倒是没打算给它擦屁股,直接找准机会给它的菊花一刀,取而代之,随后重新蹲下拉屎,擦自己的屁股不香吗?
安倍崇明?怎么把他引出来呢?
如今看来,只有试一试迟双雅的办法了。
“张顺平!”
“诶......少爷......”
“金陵府!”
“少爷稍候......”
卢政盘腿坐在太师椅上,不时的就有迟府的那些个小娘路过,看到卢政的坐相皆是嗤之以鼻,多是叨叨些“不合规矩”之类的话。卢政压根没当回事儿,该咋样儿还咋样儿,正在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张顺平就过来喊卢政了。
登上马车,一路奔往金陵府......
找到知府之后,卢政直奔主题,带着知府前往金陵大牢。
信中洺崇卧在地上一动不动,卢政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没死,但是气息已经虚弱至极了。这个信中洺崇,还真就能做到一个月不吃饭,倒也让人打心眼里有几分佩服。
卢政命人拿来饭食,直接往他嘴里塞,塞一点,灌点水,塞一点,灌点水。如此往复,信中洺崇终于醒过来了。
刚醒来他就想要推开控制他的人,但是没有,卢政硬生生的喂了他一大顿饭。本不用这么麻烦的,但这里没有葡萄糖这种注射液。卢政问起华尔,他也不知道葡萄糖是个什么玩意儿。还好,信中洺崇还是醒来了。过了一个月只喝水不吃饭的日子都没饿死......可以!
卢政等了一会儿,待到信中洺崇恢复了一些之后才问道:“安倍崇明逃了,以你对他的了解,他会逃到哪里?”
“逃了?”
卢政点了点头。
信中洺崇露出一个很不屑的表情,好像很看不起安倍崇明的选择。确实,在他们日本武士的眼中,逃跑,是对一个武士最大的侮辱。
这种事情说不清楚,可以说是一种信念吧。
就比如凌朝这些儒生眼中的所谓忠君爱国......让他们改革新政可以,但忤逆君主就不行,很奇怪。
前段时间里听闻广西那边儿出了点事,一个姓洪的落榜秀才掀起了小规模的农民起义,朝廷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结果天下儒生纷纷准备弃笔从戎,起义军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那些个儒生用嘴压下去了......倒没有被完全镇压,以后大概率还会卷土重来,但眼下一时半会儿的,估计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武士不会逃......”信中洺崇没有征兆的来了这么一句,很像是在自言自语。
卢政咂咂嘴,让人推进来安倍崇明留下的几门大炮,“这就是证据!”
信中洺崇愣了愣,表情极其复杂,有惊疑,有愤怒,有失望......
“武士不会逃......”
卢政心中骂道:这家伙怎么缺心眼儿呢?证据都甩给你了,还他妈嘴硬!
“他没逃走的话,他的大炮怎么会在我手中?我偷来的?若是有这等通天的本事,我犯得着过来找你?”
“武士不会逃......”
第三遍。
同样一句话,信中洺崇说了三遍。
感觉哪里怪怪的。
卢政好像突然发觉了什么,哪里不对劲呢?武士不会逃?武士......不会逃......卢府!安倍崇明或许会一个回马枪杀回卢府!信中洺崇莫非是在暗示他?管他丫的,先做好万全的准备至少不会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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