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今日给高欢洗脚,真不是临时起意,他特意让高孝章、高孝瑜两兄弟在一旁看着,就是以身作则,告诉他们要孝敬父亲。
至于许多年前是谁嚷嚷着要把高欢埋在玉璧城下,又是谁为了出气,打死一个容貌与高欢颇为相似的犯官。
小高王表示年代太过久远,自己已经记不清了。
无论如何,在儿子们面前,他就是要立住自己孝子的人设。
没办法,自古以来,为了权力,父子相残的例子简直不要太多。
高澄也只能从小就教导两儿子敬父、爱父。
真要跟刘义隆一般,摊上两个一心弑父的好儿子,那才叫头疼。
当然,高澄的头现在就很疼,被高欢用力朝后脑勺拍了自己一巴掌,好险没将他抽过去。
高孝章、高孝瑜两兄弟的小脚丫还在拨划着盆里的清水。
高澄索性自己也脱了袜子踩了进去,反正他又没脚气。
父子三人相互嬉笑着踩脚丫,一旁的高欢看着家中少有的温情,老怀大慰。
有得必有失,高欢收获了至高权力,也因此难得亲情。
为了诸子的未来,不惜忍痛将他们送去洛阳与高澄亲近,若非还有两个孙儿,他也算是留守老人了。
一一将高孝章、高孝瑜抱起,为他们擦干净小脚丫,高澄让乳娘将兄弟俩带回他们生母尔朱英娥、宋娘的院里。
两儿子刚走,高澄就忍不住朝高欢抱怨道:
“父王,你不能太娇纵了他们,得严加管教才是。”
高欢闻言,当即吹胡子瞪眼,不满道:
“你自己小时候最不耐烦被管教,如今当了父亲,却要我在孙儿面前做恶人。”
高澄不与他争辩,给自己穿好了鞋袜,应高欢的要求,便搀扶着他往花园走走转转。
晚风徐徐,四下寂静。
“想不到晋阳乐(高洋)也要做父亲了。”
高欢感慨道。
高澄翻了个白眼,无奈道:
“父王有话直说便是,无需拐弯抹角。”
“晋阳乐是嫡次子,你不愿用他,为父可以理解,但其余兄弟你又作何安排?”
“自是量才而用,一县之才便做县令,一郡之才便任郡守,一州之才便为刺史。”
“就半点也不通融?”
“孩儿此举也是为了他们好,为官一任,才不堪用,庸碌无为还算好,若出了差池,不止害了一方百姓,自己也要被问罪。”
“有你这么个兄长,也不知道算不算他们的福气。”
“不劳而获,却能富贵一世,自是有福的,他们从出生起可就没有经历过苦日子。”
“是呀,都是有福气的,不像为父,当年我刚出生,你祖母就去世了……”
高欢有感而发,与高澄诉说起了自己微末时遭受的苦难。
这些事情高澄听过许多遍,早已烂熟于心,却还是配合着长吁短叹。
高欢作为汉人罪户子弟,生母早亡,生父撒手不管,自小只能寄养在姐夫家。
尉景夫妇对他再好,肯定也没少受尉氏亲族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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