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为司马消难,由斛律光出任练兵大将,管辖三万并州胡。
广州刺史由高季式改为张师齐,由高季式出任练兵大将,管辖三万并州胡。
之所以是练兵大将,而非统兵大将,倒不是高澄不信任他们,相反,段韶、斛律光、高季式是高澄最早的武将班底,最受信任。
但也正因为他们的年龄与资历还不够,若强行将一半的晋阳大军分由三人统领,侍奉高欢的旧人们难免有意见。
故而只能冠以练兵大将之名,等到战时,还是要分出人手与一众将领分领,三人暂时也只能独领万人作战。
高慎继任赵彦深青州刺史一职,将他打发远点,也免得崔暹被这个前妹夫气出病来。
至于司马消难与张师齐,两人忠诚度母庸置疑,毕竟一个是高澄手足兄弟,一个是高澄最忠诚的笔杆子。
唯一让高澄疑虑的是能力,但好在陕州、广州处在腹地,又离洛阳不远,自己让听望司多上点心,也出不了什么问题,就当是对他们能力的检验,尤其是张师齐,毕竟自己是真没听说过他的名字。
至于最为重要的司州,司州牧则由陈元康担任,也足见高澄任人唯亲。
司州不设练兵大将,近八万迁徙而至的晋阳将士全部转入高澄的老部队京畿军,同时并入京畿军的还有可朱浑元麾下三千人。
而原司州牧可朱浑元,高澄准备让他转为洛阳京畿大将的一员,一如彭乐、薛孤延、贺拔仁等原晋阳大将。
没有永恒不变的政策,如今还只是权臣身份,高澄自然要把军队紧紧握在自己手中,等将来真正明确了君臣名分,再做调整也不迟。
送走了吏部侍郎崔暹,高澄又急忙招来兵部尚书封子绘,说是赋闲在家,可国事决策地只不过是从中书省转移到了高澄的会客厢房。
与封绘之主要讨论的是降卒问题,抓了十六万人的俘虏,其中包括了一万余人的武川鲜卑。
沙苑之战,宇文泰俘虏大量东魏士卒,整编其中部分人加入军中,其余尽数放归,就因为他养又养不起,杀也不敢杀,也不能奴役乡人。
但对于高澄来说,并非烫手山芋,将这一万人收编就是。
东魏降卒之所以叛乱,既有东强西弱的原因,更在于他们的家属都在晋阳。
宇文泰仓皇而走,顾及的只有随他逃出来的将士家卷,其余自发尾随的大多被高澄驱赶回来,高澄计划将这一万武川鲜卑连同其家卷送往徐州,交由高岳统率,镇守东南边境。
剩余其余十五万人中有近十万州郡兵,高澄准备将他们重新整编,与其家卷分往河东、河南、河北等地继续作为州郡兵,再从三河地区抽调等量州郡兵,迁其家属往关陇地区。
当然,必须是先由元善见抽调三河地区州郡兵,再是高澄重新掌权,开赦关西俘虏,放往关东各地戍卫,小高王属实是老不粘锅了,好名声他还得占着。
但这样的事,多少傀儡天子还盼不着,毕竟高澄只是让背锅,不要人性命。
背得再多,也不用担心他事后一刀杀了,为民除害。
脸皮再厚,到底还是有点底线的,哪怕不怎么高。
至于五万蜀兵,高澄也不敢用,便决定分散去北疆恒、朔、云、燕、显、蔚六州开垦,为了防止逃散,高澄也愿意与他们约定开垦所得,缴纳正常赋税以后,尽归他们自有,至于婚嫁则不做限制,能在北方安家自然最好。
送走了封子绘,高澄又唤来可朱浑元,自然是要做对方的思想工作,毕竟司州牧可是刺史第一。
可朱浑元倒是好沟通,他东出以前,高欢以并州刺史诱惑,等到了关东,贺六浑却耍起了无赖,是高澄出面调和,才让可朱浑元临时当上并州刺史,随后又转任司州牧,进入高澄麾下。
更何况司州牧这个位置,它难坐。
俗话说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
可朱浑元是没听过这句俗语,但若有人提起,必定会引发他的共鸣,司州即京畿地区,无论军政事宜,都有大将军府插手。
虽然高澄对可朱浑元甚为礼遇,过得也不算憋屈,但他一个武夫坐在这位子上,就是很闲,除非小高王出征,自己留守还能干点事,其余时候,就是悠闲度日。
如今转为京畿大将的同时,高澄还给他加以显赫虚衔,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见可朱浑元欣然同意,高澄也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