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郑氏将心中疑惑说与高睿,担心她们妯里之间是否发生什么矛盾。
当今天子与太后关系不睦,人尽皆知,那是还在当齐王时候就有的事,此番主动安排元季艳陪伴太后,想来是存了向太后示好之意,又或者太后根本不愿与天子和解,不领这份情,将婆婆给赶出了宫。
就在她脑洞大开的时候,却听高睿训斥道:
“天家之事,莫要妄自猜度,免得惹祸上身。”
说罢,便带着妻子往元季艳院中问安,作为一名真孝子,晨昏定省自然是少不了。
“睿儿,那间禅室为娘用了多年,近来常感胸闷气短,便由你为我另换一间。”
喝过儿媳敬上的早茶,元季艳开口道。
高睿心中一动,但却不敢肯定,又追问道:
“那原先的禅室?”
元季艳眉宇间闪过一丝忧愁,却又坚定了心意:
“为娘从此在新室礼佛,旧室便由你来处置。”
高睿难掩心中喜意,他清楚得很,禅室有条地道,过往供高澄与元季艳私会一事,如今母亲这般言语其意再明显不过。
他可不管高澄与元季艳为何要断了孽情,总之这是一件喜事。
与此同时,宫城之中,明光殿上,朝臣散去,高澄命儿子们将昨日交待的文章呈上。
先后看了三篇,高孝章、高孝瑜、高孝琬兄弟三人与其祖父高欢、其父高澄两个半文盲不同,好文厌武的三人都有着扎实的文学功底,若非那祖传的戏精属性,高澄都得怀疑他们是南方萧家的种。
三人的文章哪怕是高澄这个未经系统古文学习之人,也是赞不绝口,小高王自己写不出来,不代表他没有鉴赏能力。
第四子高孝瓘的文章便要差了许多,一来是他才八岁,二来最近勤练骑射,又得观政学习,落下了读书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高澄看罢文稿,对高孝瓘道:
“为父知你近来时间匆忙,却也不能误了读书,身为皇子,所谓习练骑射,不过消遣而已,难不成我真指望你上阵拼杀。”
说罢,又补充一句:
“读兵书亦是读书,多学些万人敌的本事,莫逞匹夫之勇。”
高孝瓘瞬时间转忧为喜,他试探着问道:
“父皇是说孩儿将来亦能领军?”
高孝章三人纷纷侧目,高澄将文稿卷成一团,敲在高孝瓘的脑袋上,笑道:
“才八岁就想着领军,好高骛远。”
又对高孝章几人道:
“你们也读点兵书,将来南征,便可随军参赞,莫要等为父询问时,却一问三不知。”
年长的三个儿子闻言,无不强忍喜意,只有老四、老五嘿嘿直乐。
高澄对儿子们矛盾得很,又怕他们势力太盛,威胁到自己,又怕他们真的对军事一窍不通。
打开老五高孝琮的文稿,高澄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并非是高孝琮文章写得太差,而是太好,素来不学无术的他这篇文章居然能与高孝章、高孝瑜、高孝琬三人看齐,若非找人代写,他高澄便随了高孝琮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