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每到月圆之夜,便会陷入无尽的痛楚。若有什么人趁机行刺本王,本王毫无招架之力。”
凌苒望着他,幽幽道:“现在,这么重要的秘密被我知晓,你就不怕我告诉别人?”
帝千鄞手上微用力,冷不防的凌苒被拉倒在榻上:“那本王就牢牢看紧你,让别人没有接触你的机会。”
凌苒想要起,却被帝千鄞按着调整了个舒适的躺姿,两人面对面而卧,凌苒脸微红:“那你不怕我行刺你?”
帝千鄞将她的小手按在他坚实的胸膛处:“能感觉到它为你跳动的声音吗?它本就是你的,你想拿去,随时都是你的。能死在苒儿手上,是本王之福!”
没想到一句行刺换来他如此深情的一段话,凌苒脸上有点热:“刚不痛,就开始胡言乱语了。你怎么知道我在,你就不痛?”
“苒儿,我们第一次相遇那夜,还有祈夜行刺本王那夜,还不能说明这事吗?”
凌苒回忆片刻,那两夜似乎正是月圆,她忽然想到什么,正色问:“祈夜他是不是……也知道?才专挑你虚弱的时候下手?”
帝千鄞抬手压了压她的脑袋:“本王也这么认为。”
凌苒默了默,愈发想不通:“为什么刚好是我?为什么你每到月圆会痛,哪里痛?为什么有我在,你就不痛?”
帝千鄞再次握着她的手抚上心口,深望着她:“苒儿,这里痛,噬心般的痛楚。”
凌苒皱起眉:“是不是中毒?或者……中蛊?”
“不是。”
凌苒沉默,他既然说不是,那就一定不是。因为能让堂堂骁王都难以忍受的痛楚,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查明原因。毒和蛊这两方面,想必他已经想尽办法探查过。
“什么时候开始痛的?”
帝千鄞沉下眼帘:“从本王记事起。”
凌苒的手缩了下:“小时候?”
“嗯。”
凌苒回忆着原著,原著从未提过骁王有这种事……
“那你小时候怎么忍过来的?”她虽然只是刚刚见了那一瞬,但能让铁打一般的骁王痛吟出声,能让一个有高强内功的成年人疼得冷汗涔涔、背都汗湿,痛楚自然不难而知。
他小时候,是怎么挺过来的……
凌苒的眼前符现出一个小孩子缩在角落,抱着双膝,疼得全身缩成一团,不断打着颤的情景,那么小、那么可怜的一团,让人心都化了、碎了……
帝千鄞牵着她的手,静静望着她,声音带着深夜的低沉:“小时候虽也痛,但并没现在痛。忍忍,也就过去了。”
忍忍也就过去了……
凌苒眼底尽是心疼:“你……父皇和其他人没发现吗?”她本想问的是母妃,可兰贵妃即使发现,又怎样?只怕非但不心痛,还会很快意吧……
帝千鄞忽然垂眼,遮住了眼中的神色,声音淡而飘渺:“没人会在意。”他前世并没痛过,噬心之痛只是重后的事。虽然是孩子的身体,但毕竟是成人的灵魂,他能忍孩子所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