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楚抬眼望着另一桌,另一桌的人也望着他们,老头也望着那一桌人问,“老夫说的没错吧!”而后看着苏念说,“苏公子的姑母可是凉城的王后,扶苏的婉公主。”
苏念一愣,欠了欠身子说:“如前辈所言,姑母正是凉城王后。”
大厨眼白过多的眼睛打量了一眼妙楚,不由叹息到:“本来多好的容貌……”
妙楚坐正身子,望着老头,老头并没有继续感慨,而是扔下一句,“饭后再与你细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妙楚无奈到,“这老头,怎么莫名其妙的。”
连姬望了一眼苏念,苏念的视线却看了看妙楚,心中对这个大厨的慧眼表示惊奇,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何身份,让大厨如此相待。
连姬望着另一桌问,“那老头说外邦都与四相国有仇,苏念是凉城,几位公子又是哪一国的?黑水城?庐城?伊莲城还是剑城?”里桌人闻言抬头望着连姬。
其中一人饶有兴趣答,“姑娘此番问询,难道姑娘是外邦人士?”
“实不相瞒,本姑娘是莲都中人,这位姑娘是上古的人,还有三生国人士。”几人闻言望着谷钥,见其女子锦衣玉面,上古如今赋税沉重,也没有几个大家能如此了。
几个人的视线又落到妙楚和苏门玄夜身上,两人一点武功气息都感觉不到,依大厨的神色说法那位女子是受了什么不得了的毒。
男子看起来孱弱,身边是上古和莲都女子,一位端庄典雅,一位好生妖娆。
又打量起凤阳清,书生模样,但应该武功不弱,还有个丫头在吃东西,很有灵气。
连姬望着打量她们的男子说,“你这样很不礼貌。”
“失礼!在下是伊莲城的上官玉。这位是我大哥,上官尧,这位是我的好友华谦,庐城人士。”
妙楚未注意听而是出神地在想什么,苏门玄夜就是充耳不闻。
苏念倒是听到他们介绍后施礼问候,听闻外邦是礼仪之邦,果然不假。
苏念问,“不知几位前来四相国所为何事?”
“我等是经四相国来游玩一番后前往三生国拜会苏门公子的。
我见上古的姑娘与莲都的女子都是气度不凡之辈,想来是当国的名门望族吧。”然后视线落到苏门玄夜身上,看了一眼妙楚继续说:“另外几位是三生国人士,可否知晓苏门公子可是回到了三生国?”
连姬望了一眼苏门玄夜说,“两位可是藩王之子?华谦公子应该就是庐城第一才子吧!”
上官玉并没有相瞒姓氏,不想被莲都女子猜出身份。
上官玉眉眼带笑答,“看样子姑娘就是莲都的连姬公主了,听闻连姬公主美艳莲都,而通晓外邦事,果然诚不欺我。”
妙楚想了半响回神正好对上苏门玄夜的视线一愣,看着他问:“你看着我干嘛?”
此语引来了连姬的视线,也引来了其他人看着她,妙楚不明所以,“你们都看我干吗?”
苏门玄夜无视他人,望着她问,“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说着他又重新舀了一碗汤递给她。妙楚也没顾其他人答,“有点乏了而已。”
“乏了?你再吃点我们就去休息。”
上官玉望着这两个人,完全当他们这些王子,公子,公主的为空气。而忍不住问:“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妙楚此时转身看了一眼上官玉,又回头对上苏门玄夜说:“他们那桌什么时候跟我们这桌说话的?”
“不知。”
妙楚闻言望了一眼说:“免姓去名,我们是三生国人士!”
上官玉愣了愣,上官尧与华谦却笑了,最后苏念摇摇头,也笑了。连姬的脸不好看,谷钥嘴角带笑,动起筷子。
妙楚望着他们奇奇怪怪的,便对空气喊了句,“糟老头子,等我今夜歇息好了,明日再来找叙话。”
老头四处不在的声音却是苍劲有力地应了声好。
而后他们一行人先行告辞,回东城梅园。
妙楚自然而然进了上次住的房间,苏门玄夜却站着不动,妙楚问:“你干嘛?”
“你不扶我,我怎么进房休息。”
“你房间不是在那边嘛。让凤阳清扶你过去不是顺道嘛。”
“你难道不知道梅园加上书房只有五个房间,今日连姬一间,凤阳清一间,靡费与谷钥又不是夫妻定也要分开住,总不能再勉强谷钥睡软榻不成。这样一来,只有一间房了,我不与你一起,与谁一起?”
妙楚闻言,理所当然地答到:“连姬啊!”
“我与她不熟,与你睡习惯了。”
说完,苏门玄夜勉强走了一步就搭上了妙楚的肩膀,妙楚沉着黑脸,听见苏门玄夜说,“都睡了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习惯?”
“苏门玄夜!”
“我在呢。”
妙楚刚想说什么,对上苏门玄夜身后的连姬还有凤阳清,而后他们各自错身离去。
妙楚喊了句,“凤阳清过来!”凤阳清闻言折了回来,听见妙楚将苏门玄夜一塞说,“扶着!”
然后转身离去,已经见连姬进房,妙楚转眼进了另一间,见着是靡费,刚出房门就看到谷玥,却没想谷钥睡得是书房,书房只有一张比软榻大一点的床,用以平日小憩用的。
“怎么了妹妹?”
“没事,委屈姐姐睡书房了。”
“哪里委屈,是我自己选的这间,离靡费近,便于照顾。”
妙楚最后悻悻离去,反正她是没有勇气与连姬一间房,连姬似乎比苏门玄夜还要可怕。
苏门玄夜早自顾自的进房,靠在软榻上,凤阳清取笑到,“你就这么想天天缠着她睡?”
“这样睡的踏实。”
“这下她跑去跟谷钥睡了。”
苏门玄夜闻言嘴脸带笑说,“她很快就来。”
果然话音刚落,妙楚就回来了,见到苏门玄夜靠在软塌上,也不避讳凤阳清说,“晚上你就睡软榻,我睡床。”
苏门玄夜淡淡回应,“软榻不够大,与你倒是合适,你睡软榻,我睡床。”
妙楚见软榻似乎只有一米五长,确实塞不下苏门玄夜,凤阳清看着两个人,摇摇头出去熬药。
而后苏门玄夜吩咐了两桶热水。与那日一般,一桶在屏风内,一桶在房中。
妙楚喊着老佛爷,将苏门玄夜扶到水桶边。这次妙楚可没忘准备好衣服,望了一眼苏门玄夜说,“喂,我还没去屏风呢!”
“我也还没脱完。”
妙楚已经快了一步进了屏风后,对苏门玄夜更加无语,而后问:“你找过玉玲珑的大厨?”
“恩!”
“你跟糟老头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就说来吃饭。”
苏门玄夜话音刚落就听见屏风后一声惊吓,他一惊忙问:“你怎么了?”
“没没事,滑了下脚。”苏门玄夜闻言收其心。
苏门玄夜泡了一会便起身,而后望着屏风后的女子穿起衣服,纤细的身影不慌不忙,姿态优美。
凤阳清敲了门进屋,见苏门玄夜坐在桌前。妙楚正好出来,脸上是热气的红润,东城八月果然热,泡了一会就泡不住了。
妙楚喝了药问,“就没有这么苦的药吗?”
凤阳清递了两颗蜜饯说,“良药苦口利于病。”
“他不是也有病,为什么他的药就不苦,闻起来还是香的。”
凤阳清望了一眼说,“也会苦的,只是气味是香的。”
妙楚瞅着苏门玄夜问,“真的?”
“明日给你喝一口,你就知道了。”
妙楚闻言黑脸,这苏门玄夜就不能好好说话。凤阳清拿走药碗道了句:“两位病人早些歇息。”
妙楚扶苏门玄夜上床,她的手如今是热的,身上还有浓郁的香气,珠花与玉摇还在头上。此时身上穿的是一套素色衣裙,轻纱笼罩下有淡淡紫色的荷花瓣。
苏门玄夜坐上床,便自顾自的抬脚进被,妙楚回身自顾自躺上软榻,软榻也不够她躺下,蜷着身子好生不舒服。
苏门玄夜却是悠然自得地拿着书,妙楚心有不甘。鞋子也没穿,从软榻上下来走到床边说:“进去点。”
“为什么?”
“我也睡床上。”
苏门玄夜挑眉看着妙楚,“你要和我睡?”
“是你和我睡!别忘了这本来是我的房间,你的房间让给连姬了。”
妙楚似乎忘了梅园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