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着,塞壬就被一个太监个带进了一间空落落的屋子,很难想到这是东厂督主的住处。那太监没敢进屋,只让她一个人进去了,和她一起进来的只有连晟。
塞壬站在屋子里,犹豫了下,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跪。说实话她真的不太想,别的不说,膝盖怪疼的。好在,同样进了屋子,连晟只是往桌前一坐,并没有要纠正她的礼仪的意思。塞壬就继续站着了。
“说说吧,接连两次来到这里,究竟是想做什么。”连晟说着,随意地给自己沏了杯茶,并不在意它已经凉透,“别再用些可笑的借口糊弄我了,我的脾气并没那么好。”
“不是糊弄,哪里可笑……”不想有事就得把谎话说到底,塞壬眼睛都不多眨,盯着连晟的一张俊脸,带点委屈似的道,“你怎么总这么说,你不能让人喜欢么?”她说得理所当然,好像喜欢上个太监是吃饭喝水一样再常见不过的事。
连晟盯着她,仍是一脸阴沉。半晌,他忽然勾勾唇角,带起一抹冷笑,同时站起身来,走到塞壬的面前,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既然这般不知羞耻,那这男人和女人间的事,多少还是知道些的吧?嗯?”连晟说着,另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扯一按,随手将她按到了床上,“既然喜欢,那就能做吧……”他仍带着嘲讽似的笑容,慢慢地解开了塞壬的外衣,用速度很好地掩饰了不熟悉女人衣衫的笨拙,“只是,太监可是没那东西的……你却后悔不得了。不得已,只能用手给你破身了。”连晟说着,微微眯起眼,等待着这女人的反应。他无法确定自己此时的感觉。
“唔,我没后悔,用手可以呀。”没有羞恼,没有愤恨,这女人永远能说出最惊世骇俗的话来,“不过你不能这样。这种事,要两个人互相喜欢才能做,用什么倒不重要。可是,现在你让我不想同意,我觉得你是在羞辱我。”塞壬躺在床上,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至少要温柔地抱我。”言下之意,竟是愿意把身子给他,或者更确切地说,竟是想要和他更加正式地,像正经的夫妻一样去做的。
连晟按着塞壬的肩膀,紧紧抿着嘴,手下的力道不自觉地越来越大。直到对方不满地动了下肩膀,连晟才蓦地动了一下,而后慢慢收回了手。他直起身子,看着床上的塞壬,眸子很沉,沉得让人看不出里面情绪。
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连晟忽然开口,道:“滚。”
这算是让她逃过一劫了么?顺着他的话,塞壬也不客气,整了整衣服,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
阴雨绵绵。
对塞壬来说,宫里的生活是很难熬的。管教嬷嬷的严厉早就超过了她所能理解的范围,至少在她的记忆里,还从来没有人对她非打即骂过。与母星的联络仍旧中断中,对仪器的寻找还要靠自己。
塞壬站在小雨里,悄悄地活动了下酸疼的腿。旁边,管教嬷嬷正坐在椅子上,撑着伞,对着包括塞壬的几个宫女大声训着话。“蠢得不行,站都没个站相,连站着都不会站,那就多站会儿,站到会站为止!”
塞壬在雨中眨了眨眼,觉得头有些发昏。几天都没有睡好,动不动就被吓一吓,让人呼来喝去又打又骂,现在还在冷雨里站了这么久,塞壬觉得,她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那才不是她自己了。
就是不知道在这里,如果生病发烧了会不会有病假,要是有的话,那可真的是赚到了呢。塞壬这么想着,昏沉着不小心点了下头,紧接着,嬷嬷的藤条就上了身。“懒货!在哪儿都能睡!”
塞壬被训得清醒了些,眨眨眼,却又觉得有些昏沉了。她皱着眉头,努力让自己变得清醒,却又总是忍不住想要点头。头疼得厉害,脑浆在大脑里晃荡着,像是已经和头骨脱离了。“我好像病了,头很疼,大概发热了。”塞壬尽力保持清醒,努力地向嬷嬷解释着,却又挨了几下藤条,抽得人身上生生地疼。
要不要这么对待病人呀。塞壬难受得皱紧眉头,听到管教嬷嬷仍在旁边一个劲儿地训斥:“病?树条子都能治好!你还敢使脸色!小蹄子,这还治不了你了。”说着,她又挥动藤条,带起了呼呼的风声。
塞壬缩了缩身子,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你在做什么。”然而,就在藤条落下之前,阴沉的声音忽然穿过雨帘,传了过来。塞壬昏沉沉地抬头,就见到连晟站在那里,黛青色的衣服,脸色沉得很像头顶那片乌云密布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