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宋渊也听到了这句话,因为他还活着。原本,以他的修为万无幸免之理,但幸好他于数月之前突破了归元境小成境界,如今已是归元大成了,再加上身上的几件护身宝物,百鬼之威竟只伤了他而没能取他性命!可现在的他,却如一具行尸走肉般,呆呆地看着中军死伤无数、奔走哭号,余者互相砍杀的场面……
“怎么……怎么会这样……”虽然靖东王把他手下的那批将领撤的撤换的换,但此刻的南泽中军里死去的,还是他南泽的儿郎,他原本的下属,他的兵士!现在,这一切都没了,都死了……用来对付东离疾风营的五百天行境,原本就因为靖东王的昏招在战场上折损无数,如今,更是没留下一个活口。
当宋渊后来重掌南泽军,并得知了此次军中的损失后,也不得不扼腕叹息:这不是战争,这是一场屠杀,是至境强者对修士凡俗的屠戮……这一幕,让他深深感觉到了凡俗之人,连同他这样修为高深的归元境,在至境强者、七剑之威面前,是多么的脆弱……
他见识过项黯临阵突破之时的那一掌,那时,虽隔了数里之地,仍能看到东离军中亮起的那道土黄色光芒,他也在东离撤军之后见到来尸横遍野的一幕。
但项黯临阵突破之时的含怒一击,也只重伤风逸,杀了东离六位修为不甚高深的归元境和十余位将军并千余兵卒,可这次……中军十万人在百鬼一剑之下,主帅靖东王,死,大小将领死伤数百人,余者天行境、御气境、普通士卒万余人,尽皆丧命!而南泽帅帐周围,没有尸山血海、累累白骨,只有一片孤零零、空荡荡的虚无……
若仅仅是万余乃至数万兵卒,南泽还不放在心上,马匹兵甲的损伤也只是小数。可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死去的数百员将领之中,很多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而且能居于中军帅帐周围,不少都是品秩颇高,甚至上得了朝堂的武官,这些人一死,南泽军方可谓元气大伤,想要恢复,绝非数年之功!
除了这些人,死在百鬼剑下的那数百天行也是一大损失,虽然于一国而言,天行境修士数以十万、百万计,可除去王朝境内的各大门派和隐世宗门以及闲散修士,真正忠于王朝的天行境十中无一,而这些人,大多又不愿参与战事。
俗语有云,好男莫从军,一旦上了战场,士卒的性命便只在将军们的一念之间。平常人家,又有几个愿意让家中的顶梁柱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换取那微薄的粮饷,甚至用一条命换取些许抚恤?凡俗之中尚且如此,天行境又哪个不想悟得明心晋入归元?又有几个愿意参加王朝之争?南泽军中能聚集五百天行,已非易事,如今一朝尽丧,想要再聚数百人,又谈何容易?
而如今,这一切,都成了真,却只因一剑……
百鬼之威,南泽国殇!
娄刑的脸色很黑……就算是不关心凡俗之争的至境,在看到自己的国家蒙受如此兵灾,又如何能不动怒?
他知道,靖东王多半已经死了,而南泽军中其余将士的死伤,也绝对不小……自己,竟然被狠狠地阴了一把!
娄刑咬着牙恨道:“调虎离山!”
他和向三两人在南泽军中已经待了月余,若是他们二人此刻未来此地,纵使不敌,也必不会让叶天瞑如此轻松地出剑、离去。可叶天瞑偏偏等到他们离了南泽军再出手,所以方才即使他们想救,也根本来不及……
“说!这是怎么回事!”娄刑怒喝一声,翻手取出一柄灰色的巨斧,指着入蛰蝎的面目。这是一柄双手长斧,高愈一人,斧柄为金铁所铸,而宽厚的斧头上除了和斧柄一样的颜色,竟还闪着紫、黑双色的光芒。
“靖东王死了!”入蛰蝎淡淡地道,就像是再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为什么?”向三双拳一握,竟发出轰然迸破之声,似乎能把虚空都捏碎了。
入蛰蝎还在笑,他看着身后,那是幽山城的方向……
这时,幽山城下,东离、南泽两军交界之处,忽起震天的战鼓和喊杀之声,南泽大乱,东离进军了!
“这……难道……”娄刑难以置信地看着西方,不用亲眼所见,他也能想象失了主帅的南泽军会如何不战而溃,南泽这次面临的危局,比风逸重伤时东离的下场还将凄惨百倍!
(百鬼剑,这算是七剑之中正式出场的第一柄,加上之前的灰翼、人世,七剑之名我已经写了三个出来,还有四柄大家不妨猜猜,前文有提示,应该能猜出两三个,除了最后一柄,嘿嘿,那个可是大咪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