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黄简皱了皱眉头,道,“此事诸多疑点你我皆不清楚,不如等这小子醒了问问他!”
这时,那平北军的贺文通从城墙上飞了下来,落在众人眼前,恭恭敬敬地又是一礼:“师祖,城墙上的兵将尽数晕了过去,许是方才的争斗太过激烈……”
“看来,现在只有这小子知道,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女子一双小眼睛眯了起来,其中寒意凛然。
“好了,你退下吧,吩咐四城兵马司,此地方圆一里,自此刻起,为离京城禁地!北城门暂时封闭!”
“是!”贺文通闻言,立刻退下传讯去了。
“这小子体内的寒意极是厉害,想不到,那寒冰至境修为不高,道境感悟却是极强,如此寒力,却是我生平仅见!”昌平驸马将手搭上风齐的额头,道,“虽然只是些许余波,但……这小子熬到现在,也是命大啊!”
“哼!”女子冷冷地哼了一声,直到现在,她仍怀疑着,但无论如何,此事都要等风齐醒过来才能知道!
于是几位至境都围着风齐,看着流火真人为他疗伤。
“等等!”那少年至境忽然脸色一变,他慌慌张张地四望一番,道,“掌门的天火印呢?”
此地数位至境身子一震,神色大变。
……
东离的天黑了,夜幕之下的离京城充斥着一股不安的气息,就算再愚昧的人感受到城中这般震动,也知晓是出了大事。
平南侯府上下仅仅几点灯火,但没人入睡,所有人都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老爷?”大夫人李氏将一盏安神汤端到书房之中,却发现风懋勋只身坐在那檀木书桌前,一语不发。
“老爷,宫中不是有人传话说齐儿一切安好,你还担心什么呢!”李氏虽然脸上泪痕未干,却还安慰起平南侯来。
“我担心他?我是担心这小子给我闯的祸!”平南侯一拍桌子,吼道,“好端端的去什么皇宫!被人劫走生死不知,如今还要门中高手为他治伤,到现在都没个消息!”
李氏闻言双眼一红,泫然欲泣,平南侯慌忙反过来安慰道:“好了好了,这小子命大,没事的,你不是说了么,皇宫里都派人传话让我们安心,你哭什么!”
“叩叩——”门口传来敲门声,平南侯蹙额道:“谁?不是吩咐过,没事不要来——”
“是我!”这声音有些不耐烦,有些严肃,平南侯于是猛地站起身来。
“夫人,你先回房!”
等大夫人李氏出了书房,平南侯方才向身前无人之处弯腰行礼:“前辈!”
黄简的身影渐渐显现出来:
“风齐醒了!你随我去宫里走一趟!”
“是!”
……
静室之中,当风齐还未睁眼,便嗅到鼻端有一阵清香,闻来只觉心神安定,耳边却无半点声响。他于是缓缓睁开双眼,便发现有一个头裹方巾,面容清癯、垂髯至胸的中年人站在榻前,他一袭朱红色长袍,身长七尺有余,神色凝重异常。
“前辈!”风齐猛地坐起身,也不管伤势未愈,只慌慌张张地喊了一声,待过了一会,似是看清眼前的人后方才叫道,“你是谁?不要杀我!”
见风齐这般慌张失态,流火真人不免有些不屑,但他还是好言道:“莫慌,我乃门中至境,道号流火!”
“你是……我东离至境?”风齐瞪大了眼睛,似乎在怀疑流火真人的身份……因为与穆秋水不相识的风齐,是不知道“流火”二字的,“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哼!此地乃我东离皇宫,我不是门中至境,却还能是何人?”
风齐愣了一愣,扫视一圈周围,才似恍然,他脸上神情复杂无比,看着流火真人,神色变了好几变,而后大大地喘了口气,身子竟瘫软在了榻上。
“师祖!”风齐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救我的那位前辈,可是已经……已经……”说到这,风齐眼里带着丝丝泪意,眼圈都红了。
“是掌门救了你?”
风齐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顿了顿,似是定了定心神,方才开口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掌门,但……那位前辈说此人劫走我乃是看中我身上的特异之处,所以,他为了分心救我才……”
“特异之处?”流火真人道,“你可知那人是谁?”
“知道,前辈曾言,此人身上的水道之力似曾相识,当是南泽至境,那人也没否认……”
“南泽?”流火真人口中喃喃念道,“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