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了……”辰雨双颊红晕如潮而起,说话也有些结巴了,“那块……石头……你、你先收着。”
风齐的脖子猛地一抻,僵住了,看着辰雨的眼神也变得炽热了起来。
从青梅竹马到醉云山巅,从这座小亭到辰府后苑,十几年来的一幕幕,所有关于辰雨的记忆于此刻变得无比清晰,每每和辰雨在一起,风齐总感觉心难自持,而现在,他心中的悸动便如同一只将要破壳的小鸡,不停地啄着自己的心房。
刚才在辰府后苑漫步时,风齐一时冲动,拿出了那块三生石,但当他走出辰府的时候,三生石去仍在他怀里,结果自是不言而喻。
而此刻,辰雨的话,却让风齐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先收着!先——收着!”风齐不断在心里重复着这三个字,而后努力地、重重地,点头。
……
“哼……”云汐面有不豫,鼻头一皱。
莫源帮风齐拿着行礼,无暇他顾,倒是杜青裳凭借过人的灵觉,“看”到了云汐的心。
杜青裳望着远处小亭里的风齐、辰雨,忽道:“我这徒儿生就一股痴劲,他认定的东西,不好改。”杜青裳背对着云汐,更没点名道姓,但云汐也没自欺欺人。
“唔。”她没辩驳,只低低应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从到了离京城开始,云汐这一路上积攒的所有心思,都似乎被点燃了,无数被她自己埋藏地极深的感情都被人如掘坟般挖了出来。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叫做“辰雨”的引子勾起的——勾动愁肠,百转千回。
以至于云汐终于第一次在人前吐露了自己的心思。原本还有些模糊的感觉,加上杜青裳这句语焉不详的话后,竟促成了云汐此生最最清楚的心思——一个让她今后的人生轨迹都为之改变的念头。
“他知道你这丫头的心思么?”杜青裳微微偏过头,问道。
“不知道。”云汐干脆地回了一句。
“呵,这小子,看什么都清楚,你的心思,他却不知……当真是‘只缘身在此山中’啊……”杜青裳平淡的声音却似一记重锤,砸在了云汐心头,“你如果不说,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云汐低着头,忽道,“其实……或许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吧……”
“心之所向,强言不知,你这丫头,又是何苦如此?”
“杜先生,您是风齐的师父,却不是我的师父,管我做什么?”云汐没回答杜青裳的问题,反而有些言辞激烈地冷笑着道,“莫不是……比起那位辰家二小姐,你更喜欢我些?”
“呵,”云汐忽然变得浑身是刺,杜青裳却没觉得奇怪,“我不过一介残魂,你们的事情,与我更喜欢哪一个,又有什么干系呢?”
杜青裳如此淡然,云汐心中却有些乱了。
“那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她的声音提高了些,让一旁正咬着耳根说悄悄话的两个小丫头都有些诧异地抬了头。
杜青裳一挥手,空中兴起一道道微不可查的波动,若非云汐身负云家血脉,有一双异于常人的紫眸,兴许不会察觉到,杜青裳已然有意将他们二人隔离了开来。余者,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了。
“哼,至境之力,果然玄妙!”云汐讥笑道,“杜先生莫不是想在云汐面前显露显露至境之威,好让我识相些自行离去,免得打扰您高徒和辰小姐之间你侬我侬情情爱爱的?”
杜青裳微微蹙眉,却看着她没说话。
“那前辈大可不必,你们把那家伙当成宝,我云汐却还不至于!”
“云小姑娘,当初可是我救了你,又是齐儿带你上天府山诊治神魂之损,你如今这一出,可有些‘忘恩负义’哦!”
云汐俏脸戴霜,美眸含怒:“那云汐先谢过杜先生的救命之恩了!不过……”
如果被说‘忘恩负义’仍不还击,那云汐可就不是云汐了:“前辈的神魂既然寄于风齐身上,又一路相随,可知道……当初发现飞仙门求取续命神物之密,致使我云家灭门的是谁;在连荒岭伤我,带着我一路同行的又是谁?”
云汐咬着牙,面目颇有些狰狞:“杜先生若是不知道,云汐且告诉你,那人,正是你的好徒儿,风齐!”
“我知道!不过我也在残剑谷外救了你一命,还和师兄一起帮你隐瞒云家人的身份,如今再送你们去西桓,这么算来……我们可是两不相欠了?”
“你!”
云汐所言,只不过是一时气恼,想用风齐欠她的那些东西来还击杜青裳“救命之恩”、“忘恩负义”云云,却并无他意,谁知滴血剑这位至境高手、前辈高人,竟还真个和她算起这笔账来了!
(昨晚上忘发了,现在补上,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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