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怀玉手臂的手。
“你一个女子,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能改变这天下?活在仇恨里,每日劳心劳力、殚思极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薛将军可能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这天下,也不曾劳心劳力,多谢薛将军关心。”怀玉平静地回了薛曜,向一旁手足无措的段沁沁两人招手,“沁沁,小柳,我们走。”
出了厢南楼大门,怀玉又朝还在里面的薛曜道:“一切还是按原计划行事,需要什么薛将军自可去找阿魏。”
薛曜无奈地看着怀玉走远,端起桌上的一壶酒就往嘴里倒。
辛辣的烈酒入喉,呛得他狠狠地咳嗽了几声,他还不甘心,又往嘴里灌了一壶,这次倒没有被呛,只是皱着眉头,强忍着将酒咽了下去。
“都什么破酒,这么难喝!”
另一边马车上,怀玉闭着眼睛靠在车厢上,脸色苍白,十指微抖。
段沁沁和小柳互看了一眼,又双双目不转睛地看着怀玉。
”怀玉?”段沁沁心疼地将怀玉的头抱在怀里,“怀玉啊。”
怀玉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担忧的两人,扯出了一个笑,道:“无事,回太守府吧!”
方才沁沁一声柔柔的“怀玉啊”让她突然想起了赵宴,幼时在京都,只有赵宴会这么叫自己,刚刚有一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还以为赵宴就在跟前。
怀玉望向车外的林立的商铺以及悠闲的行人,城内的百姓们被保护得很好,还不知道再过几日,城外的南湖之上就会有一场激战。
即便知道,他们也不会选择背井离乡,这个年头,去哪里不是战火纷飞?还不如待在家里,只要一家人还在一起,总归是个家。
此处安心是吾乡!
怀玉收回目光,极轻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赵宴有没有收到自己写的信?
算算时日,也该收到了。
近些日子寻雁楼的消息说赵宴与安王在绛城展开激战,赵宴一路将安王往北逼,收复了被安王夺去的绛城,北都等领地,大有一股不将安王赶回其封地不罢休的趋势。
赵宴用兵一向诡秘,和他的棋一样,令人捉摸不透。
只是他这般锋芒毕露......
怀玉皱起秀眉,他向来隐忍,低调蛰伏了这么多年,这是不准备藏拙了么?
皇城中高高在上的那一位,又会允许他手握兵权多久?
思及此,怀玉朝外面赶车的顾与昭道:“与昭大哥,再快些。”
顾与昭听出了她声音里的急切,点了点头,缰绳猛地一抽,马儿踢踢踏踏地在厢城大街上跑了起来。
好在顾与昭赶车技术高超,路上虽然行人颇多,倒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故。
到了太守府,怀玉径直进了府门,门口的守卫早已知道怀玉的身份,因此并不阻拦,恭恭敬敬地目送怀玉进府。
段沁沁和小柳小跑着跟在怀玉身后,不明白怀玉这么急切地回府是要干嘛,但两人也都默契地没有出声询问。
怀玉要做什么,自然有怀玉的道理。
她们只需要跟着就行了。
怀玉要做的事情,永远都是对的。段沁沁如是想。
姑娘要做什么,小柳都坚决支持。小柳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