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天鹅肉,本宫想吃你……行了吧?”
“……”
本以为皇甫长安会跟他抬杠到底,李青驰还暗暗积蓄了一股气劲准备同她大战三百回合,没想到她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那种感觉就好像一拳头砸进了棉花团里。
微微张了张嘴唇,又张了张嘴唇,李青驰撇开视线,忍不住耳根发热,半晌,才极其不屑地吐出几个字。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皇甫长安一把掐住他的大腿,恶狠狠地逼问:“你说谁是狗?!”
李青驰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在皇甫长安狠佞的逼视下,哀嚎了一声,赌气似的回敬她:“……我是狗,行了吧!”
结果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掉进了套子,顿时悔得脸都黑了。
那厢,皇甫长安得意洋洋的扯起嘴角,笑得天花乱坠。
“本宫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人说自己是狗,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李青驰快要气炸了……!
剑!剑在哪里!他要捅死她!
皇甫长安还在得意洋洋地扯着嘴角,上下瞅了李青驰一眼,确定他那只包裹得像是大萝卜一样的手臂确实是废得不能再废了,才有恃无恐地继续调戏。
“既然你都承认你自己是小狗了,那就给本宫学着叫两声……说不定本宫心情一好,就帮你把你的心上人给抢回来了,怎么样?”
“切!”李青驰扭过头,“小爷的事不用你管!”
“呵……看你这伤势,就算能上得了擂台,那也是给人当靶子热身的吧?”
“不劳太子殿下费心!”
“话说……狗是怎么叫的来着?”
“哼!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做梦!”
“不知道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连狗是怎么叫的都不知道,多丢人啊……来,本宫教你,小狗是这么叫的——汪,汪汪!”
“……!”
报告殿下,李少将已哭瞎!正在倒地不起,流大姨夫不止,口吐白沫……
所以……太子殿下您这是伤敌八百自伤一千的节奏吗?!
“哎呀,你肩上的伤口好像裂开了,好多大姨夫……啊不,好多血……”瞅着李青驰肩头包扎的纱布染上了斑斑血迹,皇甫长安瞳孔一缩,略显紧张地俯身上前,“给本宫看看伤势……”
“都说了不用你管!”
李青驰一把推开她,还在闹别扭,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的生气,似乎不单是因为被皇甫长安戏弄,还掺杂着其他一些朦胧的因素……
甚至,有些介意皇甫长安张口闭口地把比武招亲挂在嘴上,仿佛比他还急着寻一良配!
想到这里,李青驰火气更大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皇甫长安是断袖……可他是正常的男人!
平时看着皇甫长安沾草惹草,四处勾搭,左亲一口,右摸一下,跟男人卿卿我我的样子……他就已经快要恶心死了,要是连他自己也被她影响了“性向”,卧槽,他一定会先弄死自己的!
见李青驰这么不识好歹不肯合作,而他肩头的血迹晕得越来越开,大有血崩的架势,皇甫长安不由得沉下了脸色,纵身跳到了床上,继而在李青驰倏然睁大的瞳孔中,抬手一记手刀砍晕了他。
昏迷前一秒,李青驰似乎还能听到,房门被陡然撞了开来,并且在见到眼前的场景时,某人还发出了一声歉疚的惊呼——
“哎呀,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这一来,守在外头所有心系少爷安危的家丁,都看见了床上那叫人不忍直视的一幕!只见皇甫长安坐在李青驰的身上,正兽性大发地在撕裂他身上的衣物……更重要的是,他们家的少爷竟然予取予求,没有反抗!
所以,这意味着……他们的少爷,也已经菊花残满地伤了吗?
对不起啊少爷,都是他们的错!他们怎么可以忘记,面对太子殿下这个史上第一断袖,他们更应该守护的不是少爷的身家性命,而是少爷的清白之躯啊!
“非礼勿视……别打扰太子爷享乐,否则把你们抓去充军妓!”
“可……我们是男人……”
“那就充男妓!”
“……!”雅篾蝶!
来人捏着鼻血暴流的鼻子,灰常体贴而自觉地关上了门,不是别人,正是被皇甫长安招安的城管大军的兵长之一,莫娘女统领!
因着军队编制的问题,要单独劈开一个军团不是不可以,但是期间的手续繁琐到皇甫长安想shi,而且还有各种心怀不轨的人插手干涉,不让她好过……为了方便起见,又不想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跟那些老狐狸撕破脸皮,挣个鱼死网破,皇甫长安便将城管大军暂时挂名在李家军旗下,名义上由李青驰管辖,而实际上,则由她亲自统率!
当然,为了瞒过那些蠢蠢欲动的老狐狸的眼睛,知道这件事的,也就只有李青驰和城管大军的几位兵长……因此在表面上,城管大军跟李青驰比较亲近,几位兵长也得以较为轻便地出入李府。
皇甫长安听说了当时李青驰出事的时候,正和擎天崖从练兵场回来,对方的目标不是擎天崖,所以擎天崖虽然也受了伤,但不及李青驰这样重。
现在莫娘特意赶过来,十有八九就是为了被人暗算的那件事。
抓紧时间帮李青驰解开了绷带,只见那伤口深得见骨,手法狠烈毒辣,叫人望之心惊!
皇甫长安皱起了眉头,琉璃色的眸子里迅然划过一丝阴狠……竟敢把他的人伤成这样!这笔账,她绝对要十倍讨还回来!
从自带的药箱里拿出一枚穿着细线的银针,皇甫长安手法娴熟而有条不紊地将李青驰开裂的伤口缝合了起来,心下忍不住腹诽了两句,伤得这么重了还一点都不注意,万一真的残了手……他的小伙伴该怎么办?!
这么想着,手下的力道不由重了几分,疼得李青驰在昏迷之中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细密的汗水从额头冒了出来,层层叠叠,尔后汇成一股,滴落到了床单上。
费了好些气力,才将李青驰的伤口重新包扎了起来,皇甫长安收好药箱,开口把莫娘叫了进来。
莫娘一进门,众家丁一探头,因着视线的原因,没有瞧见她身边摆着的药箱,只看到她抬起来擦汗的一双手……一双,血淋淋的手。
霎时间,众人虎躯一震,菊花一紧!
少爷你怎么了少爷?!少爷你的菊花怎么了少爷?!少爷你醒一醒啊少爷!少爷你的菊花醒一醒啊少爷!少爷你死得好惨啊少爷!少爷你的菊花……还在么?!
关上门,莫娘扫了一眼有些疲惫的皇甫长安,又扫了一眼凌乱的床榻,只觉得鼻子一热,又有了汹涌的冲动。
皇甫长安起身走到一边,洗干净手,虽然隐约间知道了大伙儿可能误解了啥……
但是,误解了就误解了吧哦呵呵!明天再看李青驰的表情肯定更有趣!谁让丫这么不知好歹,这么傲娇,这么爱耍大爷脾气……就该多整整,叫他多吃些苦头,才明白她是有多么的用心良苦!
拿手巾擦干净手,皇甫长安回过头,看向一脸鸡冻的莫娘:“你那么兴奋干什么?”
莫娘捏着鼻子语无伦次:“太子殿下威武霸气!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太子殿下神功盖世!太子殿下……壮哉我大断袖!”
噗!好大一只腐女,丫也是穿越的吧?!
皇甫长安抽了抽眼角,轻咳了一声,转而换了个话题:“查出来是谁下的毒手吗?”
莫娘孩子继续:“太子殿下所向披……”
“谁?!”
“呃……是……破军府的二少爷,破云鸣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