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那儿大放厥词……刚才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瞧瞧,在他们衣角的左下方,都绣着一只白狐狸。”
“白狐狸?!你说的是真的?几条尾巴的?!”
“那个姑娘是五条尾巴,少年是六条,至于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好像是七条……”
“操!七条?!你怎么不早说!五条的我们哥几个加起来还能应付,七条的怎么惹得起?!”
……
听到他们这样说,皇甫长安忽然想起来,她似乎,在千镜雪衣的领子上……看过到九条尾巴的白狐狸绣花图纹!次奥!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的武功很可怕?!
话说那白狐狸是什么玩意儿?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只觉得那花纹绣得很精致,还以为那只是一种装饰物,可是眼下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儿。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耳边忽而幽幽地响起了一个声音。
“白狐是魔宫的标志绣纹,一般绣在衣角,也有绣在衣领和袖子上的,白狐的尾巴从一条到九条不等,尾巴的数量越多,就代表武功越高……而在魔宫之中,至始至终信奉着强者为尊的法则,武功越高就意味着等级越高,所以魔宫的宫主,历来都是武学修为独步天下的人物。当然,魔宫的门徒众多,一些打下手的乌合之众,是没有资格在衣服上绣狐狸的。”
“那就是说,绣了狐狸的都很厉害?”
“一条尾巴的倒不算什么,三条尾巴的……基本上在江湖中都有些称号,而五条尾巴的,就已经是比较厉害的人物了……至于七条尾巴的,或许就连我,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恍然地点点头,皇甫长安想起那番茄炒蛋二人组的两次出手,确实叫人心有余悸,不敢小觑!
一抬眸,蓦地见到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皇甫长安不由吓得往后退了半步。
“卧槽!你什么时候到的?!”
花语鹤盈盈一笑,身上的袍子很明显已经换了一套,甚至连头发都梳了另外一个发型,但尽管如此,还是遮不住从他的肉体上隐隐散发的一丝丝……血腥味儿。
“就在刚才啊……”
越过他的肩头,皇甫长安左右瞧了几眼,拧眉问道:“李青驰呢?你不会把他打死了吧?!”
花语鹤轻哼一声,虽然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却还是笑得悠然,仿佛只要这样就能体现出他那至高无上的地位和姿态似的。
“我倒是想打死他,不过那小子骨头太硬了,砍也砍不动……”
次奥!砍也砍不动?!这是什么形容啊,他以为他是村夫在砍柴吗?!
“那他现在人呢?”
“不知道,”花语鹤笑得一脸无辜,“大概还在找衣服穿吧。”
见他这样贱兮兮的笑,皇甫长安就知道,一定又是花贱贱把小青蛙的衣服藏起来了!泥煤啊!这样的节奏不行啊……为毛来了一个李青蛙,她还是甩不掉这块牛皮糖啊?!李青蛙未免也忒没用了好吗?!
到头来,皇甫长安还是给她的“好相公”给塞进了马车,一路“押”回了韩府……艾玛,看来李青蛙还是太嫩了,斗不过这只老奸巨猾的狐狸!
啊啊啊,染香姐姐,快把本宫的皇兄带回来,速度的!四皇兄就算了,大皇兄也无所谓,但是一定一定,要把二皇兄接过来!
要是连二皇兄也束手无策的话……劳资直接就可以去自挂东南枝了有没有?!
不过,倘若是遇上了千镜雪衣,不知道花语鹤能不能对付?等等……为毛会想到那只蛇精病,还是不要再遇上他了!万一他们两个臭味……抱在一起互相掰弯也就算了,若是勾肩搭背跑过来玩她,她还不给他们玩出翔?!
唔,还是有些好奇……花语鹤身为风月谷的谷主,号称了解全天下的密事,想必多少是跟千镜雪衣打过交道的吧?
捅了捅他的小蛮腰,皇甫长安不掩好奇:“喂,你见过魔宫的宫主没有?”
“见过两次。”
“诶?!”看吧?有戏!“长得怎么样?!”
花语鹤侧目,投来鄙视的一瞥,继而才道:“他戴着面具,没看到长什么样子。”见皇甫长安小脸儿一垮,花语鹤转了调子,又道,“不过……”
听到最后,皇甫长安果然又狗眼大亮:“不过什么?!”
“一般人戴面具,多是三个原因……一是极丑,二是极美,三是为了掩盖多重身份。”
“艹!这个我也知道啊!说了等于没说!”皇甫长安不乐意地翻了个小白眼儿,“像魔宫宫主那样的人,肯定不会太丑,而且为了行动方便,一定会有很多身份,可就算这样,也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样子,美到什么地步啊!”
听皇甫长安说得如此头头是道,花语鹤不由眯了眯凤眼,投过来几许探究的眸光。
“怎么……听你的描述,似乎是……你见过魔宫的宫主?”
“切!”皇甫长安又非常嫌弃地拧起眉梢嗤了他一声,“用你的狗头好好想想,要是小爷我真的见过他,你以为我还有小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吗?不用怀疑了,如果真是那样,眼下坐在你面前的,那绝对不是人……是鬼!”
说到最后两个字,皇甫长安忽然拔高了音调,显然是故意为了吓他,只不过她没抱希望真能吓到花贱贱,却不想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花贱贱他,居然真的被吓到了!虽然只是片刻的表情僵硬,但还是被总攻大人那双雷达般的眼睛给捕捉到了有没有!
“啊哈!你不会怕鬼吧?!”
花语鹤微敛神态,自然是不会承认的:“我怕那东西做什么,又没人见过真的……”
“咦——”
皇甫长安特别抑扬顿挫地拉长了尾音,凑到花语鹤面前觑着眼睛盯他,先前他说怕狗的时候就已经快把他笑shi了……如今,有了前车之鉴,谷主大人会怕鬼,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嘛!
“真的不怕?!那你刚才抖什么?别不承认了,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雪亮的,你以为你瞒得过劳资5。76个亿像素的眼睛?!”
“5。76个亿的像素?那是什么?”
花语鹤悠悠然转移了话题,非常的自然,完全没有任何刻意的味道,然而他越是表现得蛋定自若,皇甫长安就越是怀疑这里面有猫腻。
眼下,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因着冬天天冷风大,路上寥寥无人,极少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只有马车的车轱辘滚动在青石板上的响动……偶尔还能听到狂风在半空中席卷的呼啸,以及夜行的鸟类凄厉的呼号。
皇甫长安顿了顿,微垂着头没有再说话,仿佛在思考该怎么给他解释“像素”的问题。
就在花语鹤提着眉头看着她,以为自己以及成功地转移了话题,故而怡然自得在静等回答的时候,皇甫长安陡然间抓起他的肩膀使劲地摇了两下,与此同时还凄切万分的大喊了一声。
“啊啊啊啊——!有鬼啊!”
这种小把戏,皇甫长安在小时候可没少玩,而且往往屡试不爽,十有八九都能吓到人!
直到后来遇到了教父大人,她又故技重施玩了一回,结果却被教父大人以极其鄙视的目光像看白痴一样瞟了她一眼,并且还给出了“神经病人思维广,智障儿童欢乐多”这样的评价之后,她就再也不爱这个游戏了嘤嘤嘤!
所以,在看到面前那个被她吓得瞬间白了脸色,好半晌都不能魂归原位的谷主大人之后,皇甫长安忽然之间……莫名地,就理解了教父大人当时的心情……
次奥!居然会被这么幼稚无聊的游戏吓到,谷主大人您表酱紫好吗?!您的风度呢,您的形象呢,您的节操了……您知不知道您表现得这么二逼,是会掉粉的好吗?!等等,他有粉可以掉吗?
“卧勒个去!你特么还真怕鬼啊!”
事已至此,花贱贱再否认就已经没有意义了,等他幽幽地缓过了身,从容自恋的面容上却不见有任何的羞耻之色……罢了,反正这家伙的脸皮是用钻磨的,一般的兵器伤不了他!
“你们女人……不是还怕虫子,怕老鼠吗?”
“卡!不要转移话题!啊哈哈哈……先让我笑一阵……啊哈哈哈哈……原来你竟然,不仅怕狗!还怕鬼!尼玛啊这是什么属性?!简直笑尿了有没有……艾玛,赶脚说出去都没人会信啊……堂堂一介坑死人不偿命的谷主大人,竟然会怕鬼,哎妈呀……劳资的眼泪都要笑粗来了……”
见皇甫长安笑得夸张,虽然明知道她是故意嘲笑自己的,花语鹤还是忍不住在优雅的面容上裂开了一道细缝,但还是本着绅士温柔温度,灰常体贴地递过来了一块有着精致绣花和淡淡香气的手巾。
“给,擦擦眼泪……对了,你鼻子边的那颗痣,已经黏在了嘴唇上面了,你要是笑得再大声一点,说不定会不小心掉进嘴里。”
“呕……好恶心!”
皇甫长安立刻闭上了嘴,伸手摸了一把嘴边,却是什么也没有,继而又囫囵摸了整张脸,还是没有……操!特么早掉了好吗?!
“你又耍我?!”
花语鹤好脾气地回眸一笑,百媚生。
“是你嘲笑为夫在先的。”
“靠!那也是你自己怕鬼啊,又不是劳资逼你怕的?!”
“那你知道为夫为什么会怕吗?”
“谁管你为什么怕啊!……为什么?”
“如果你小时候被人打个半死仍在乱葬岗里,和一堆腐烂的尸体躺了三天三夜,看着鬼火飘来飘去,看着野狗跑来跑去,昏昏欲睡的时候被吵醒,结果发现有只狗叼着死人的脑袋凑到你面前的时候……”
“停停停!别说了……”皇甫长安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抱紧双臂往一边的角落里靠了靠,尔后微微变了脸色,抬眸睨向花贱贱。“你把自己形容得这么惨,不会是为了博取本夫人的同情吧?”
“啊……”花语鹤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却很淡,“被你发现了……”
“靠,”皇甫长安大怒,“果然又是骗劳资的?!”
“对啊,是骗你的……”伸手环住皇甫长安的肩头,花语鹤贱笑着凑了过来,把下巴抵在她的肩头,颇有些阴谋得逞的样子,“因为真正的情形,比这还要吓人一百倍,你要听吗?”
皇甫长安扭开头,一副这辈子都不会相信他半个标点符号的神情:“滚!听你大爷!”
然而在心底下,却又不由自主地信了几分……果然,变态的人之所以会成为变态,也不是完全没有原因的,正常的人是不会随随便便就沦为蛇精病的啊!
抱住皇甫长安不让她闪开,花贱贱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会儿,他是真的有点怕。
“如果为夫把弱点告诉娘子,娘子你会多疼爱为夫一点吗?”
“不……我只会更疼……所以你还是不要说了……”
他的弱点肯定都是那些乱七八糟无法直视的玩意好吗,再听下去兔唇都要笑裂了有没有!
花语鹤却没有理会她的抗议,因为湿父从小就教育他,女人说话都是反的……比如,她在嘴上说“不要”的时候,内心里往往都在咆哮“我要!我要!我要要要!”
微微收紧手臂,对着皇甫长安那张嫌弃的脸,花语鹤仿佛能透过她的那张面孔,看见她灵魂深处风撩人蠢蠢欲动的样子……简直让人把持不住好吗?!
“为夫怕狗,怕鬼,怕打雷,怕穷,怕挨饿……当然,更怕夜叉……”
对此,皇甫长安的反应是——
“夜叉你大爷啊魂淡!”
抓着花贱贱的两只脚在幻想中颠来倒去摔了一万遍之后,再度对上花语鹤那温雅明媚的眸子,皇甫长安忽然顿悟了一个道理……就像她很想看花语鹤抓狂的样子,花贱贱肯定也很享受她崩坏的表情,所以,为了不让花贱贱称心如意,她也要……蛋定一点!
勾了勾眉梢,撇开这个无聊而又没有营养的话题,皇甫长安清了清嗓子,回过正途。
“对了,那个风月榜排名第一的美人,天启国的国师,叫什么天……什么天来着?”
“天绮罗。”
“对,就是他!你真的见过他吗?!他真的有那么好看?!比宫疏影还漂亮?!”
一说到美男,皇甫长安的狗眼永远都闪烁着几百万伏特的电光,虽然花语鹤对自己的外貌很有信心,甚至连风月美人榜第二的宫疏影也没放在眼里,然而面对天绮罗……他真的很想拿刀子在他的脸上划个叉啊!别以为男人木有嫉妒心,男人嫉妒起来也是很可怕的!
“确切的说,天绮罗不能说是漂亮。你也是知道的,风月美人榜上多为女子,而宫疏影之所以能上榜,确实是因为他长着一张比女人还妖媚的脸,然而天绮罗的容貌之美……已经超越了男人和女人的范畴,恐怕数遍全九洲,也找不出第二张比那更赏心悦目的脸了。”
这种抽象的说辞,换作平常人大概十有八九都是云里雾里不能理解,但是!皇甫长安却特别特别能体会到谷主大人的那种心情!
因为,在穿越之前,她也遇见过那么一个人,看到过那么一张脸……美轮美奂,无与伦比,数遍整个银河系,也不可能再找到第二个比教父大人更帅更有魅力的男人了!
不然,像她这么有节操,心智这么坚定的人……怎么可能会被教父大人迷得神魂颠倒,为了他哪怕是十八层地狱都敢闯?!
就是看多了教父大人的那张脸,才会害得她审美的标准高得有些过分,不是极品的美人对她来说都是花生白菜,实在不能兴起她的半丝兴趣,以至于浪费了好多白白嫩嫩的小雏菊。
“真的有那么好看?!比起我亲……比起上一轮的那个天下第一美人西月涟呢?”
“这个要怎么比?”
“就打分好了!比如说像我二皇兄可以打九十八分,那么鸣钰大美人就可以打九十九分……这样……”
皇甫砚真:原来这就是真相吗?那么……破云鸣钰,你可以先去shi一shi么?
破云鸣钰:……我是无辜的,泪奔。
眯着狐狸眼,花语鹤似乎知道了什么……鸣钰大美人?叫得可真亲切。
“按你这种算法的话……若是西月涟可以打九十分,那么天绮罗就可以……打一百分。”
“卧槽!一百分是满分啊!你确定?!”
“天绮罗……很完美。”
“嘤嘤嘤……花贱贱,我开始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了。”
“……娘子你又肿么了?!为夫对你一片赤诚之心,你肿么可以怀疑对你的感情呢?你怀疑谁也不能怀疑为夫啊!你要是想砍人,为夫都可以帮你买刀,你要是想放火,为夫都可以帮你买火折子,你要是想……”
“我要是想上天绮罗,你可以帮我扒他裤子吗?”
“娘子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