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治道:“赵军进攻的第一重点是寿州,如果不能先收回寿州,而进攻我河州,等于是将后背露给我军。”
这一点,韩德亦十分赞同:“进攻寿州,只怕是他们的其中一步,苏怓此人,最擅长挖坑给人跳,我猜想,他一定会在寿州的外面,布下天罗地网,待我们支援寿州时,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又或者,再分一部分兵力,进攻河州。”
郭伯安点头道:“多面用兵,是苏怓的拿手好戏,与苏怓交手的人,往往被他打的晕头转向,毫无反击之力。”
龙治仔细的看着地图,“苏怓手中兵力充足,可以多面布置,唯一的缺点就是他的兵力都是刚刚从田地里招募的,不是正规军,这样的军队,打不了硬仗,打不了持久战。”
韩德道:“你的意思是?”
龙治道:“他想以寿州为战争胜负点,怕是没那么容易,高义有五万精锐,足以撑上十天半个月,我们先按兵不动,看他苏怓怎么办!”
紧接着,龙治命人给高义带话,让他一定要坚守二十天,如果坚守不了二十天,将以军法处置他,超过二十天,给他和守城将士记头功。
不久,陈鸿率五万将士,向寿州发起了迅猛的攻势。
揣着将功赎罪之心,陈鸿亲自带队冲锋,激励麾下将士奋力死战。
城中,一些与赵军关系密切的百姓,因为痛恨汉军,在陈鸿攻城时,发起了暴乱,试图扰乱汉军的防御,引赵军进城。
对于这些人,高义自是不会手下留情,他只派出一支千人精锐,就将叛乱迅速镇压。
如果可以,他不介意杀光城里的所有百姓,以此杜绝有人在关键时刻搞破坏。
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陈鸿所率一部兵马,损失惨重,在寿州城下留下了无数的尸体,但是却连城楼都未曾攻上去过。
苏怓一直在关注战况,尤其是河州方面有无动静。
然而龙治让他失望了,汉军根本无动于衷,丝毫没有援救寿州的打算。
看来汉军是想和我比拼耐力,苏怓冷笑。
在陈鸿撤下休整时,苏怓立刻安排了另一支兵马进攻寿州,他要以车轮战的方式,打垮寿州汉军的军心,看他龙治救不救寿州。
赵军调整了进攻模式,相应的,高义也改变了防御策略,他将兵马分为三部,两部轮换交替,一部随时应变突发情况,准备随时补缺。
汉军的顽强,是苏怓意料之中的事情,想要打垮汉军,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办到的。
为今之计就是耗,耗死寿州的汉军,等龙治出手。
那个时候,赵军将掌控大局,拥有战场的主动权。
一天、两天……十天过去了。
寿州城依然稳如泰山,赵军几次杀上了城楼,都被汉军给赶了下去。
汉军耗死多少不知道,但赵军的伤亡数字是触目惊心的。
“该死的,车轮战都不能打垮汉军的意志力,这群人,究竟是什么品种?”
苏怓恼怒的骂道。
“太尉,将士们已经对攻城产生了抗拒心理,继续下去,对士气不利啊!”
将领们说道,他们都不愿意再强攻寿州。
陈鸿闷声不语,他很惭愧,没能杀进寿州,所有人都可以不去打寿州,只有他不行。
在他面前,没有退路,只有勇往直前。
夺不回寿州城,等待他的将是死路一条。
他坚信,只要再多给他一天,他一定可以拿下寿州。
苏怓冷冷的扫了一眼诸将,愤怒道:“区区一个寿州城就把你们吓成这样,那河州城怎么办?哪里的汉军人数更多,城池更坚固高大,难道你们要回去告诉陛下,我等无能,夺不回寿州,更打不下河州,不如向恶汉求和,割地赔款算了。”
诸将被骂的一声不吭,纷纷羞愧的低下了头。
苏怓见状,叹息的连连摇头。
“攻打寿州,决不能停,一日不克,决不罢休!。”
苏怓咬牙切齿的望着诸将道。
“遵命!”
诸将硬着头皮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