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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妹这就急着走?眼看就中午了,不留下来用午饭吗!”方大夫人连忙笑着挽留道。
大夫人一肚子的腻歪不痛快,哪儿还肯留下用饭?淡淡笑道:“你们有功夫还是多看看水秀吧!我就不添麻烦了,告辞!”
“那我送送大妹!”方大夫人也知丈夫那话过分了,生怕大夫人生气,讪讪的笑着亲自送了她出去。
第二天起,春霞便跟在大夫人身边学着管事。
大夫人其实也就意思意思的意思,并没有怎样用心教她,春霞实际上也没指望大夫人会对自己用心——她又不是她的侄女方水秀,怎敢乱想那样的待遇?
她就只在旁边看着,用心暗记揣摩,加上回去之后有方嬷嬷点拨,几天下来也受益匪浅。
年东南这阵子也忙着,两口子只有晚饭后才有时间在一起说说话亲热一番。
军营训练的条陈终于补充润色完工,年东南便给皇帝呈了上去。
皇帝见了龙颜大悦,特地将擅长此道的楚王叫进宫中同看,楚王见了也不由暗暗吃惊。要知道他先前可并不把年东南放在眼里的。
在他眼中,年东南虽然是年大将军的儿子,但怎可跟年大将军相提并论?看着柏将军、崔将军、冯大人等不遗余力的对年东南悉心点拨,他也只当笑话看而已。
直到看到他上的这份条陈,其中所阐述陈列的练兵方法和理论,许多是他前所未见的,但他是行家,一看就知道是极好的主意。而且他知道父皇也知道是极好的主意。
楚王只得违心赞了年东南几句。
皇帝听了更加喜欢,抚掌大笑道:“朕真是没有想到啊,东南在军事上的天赋丝毫不输于大将军啊!唉,可惜了,若是大将军还在,我们大齐有他们父子,可谓是固若金汤,大将军若亲眼见到这个流落在外的儿子如此出息,定会欣慰的!”
皇帝想起年大将军,到底是为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老臣,忍不住有些黯然,叹息了好几句。
楚王见了便忙笑劝道:“大将军也算死得其所,父皇何必伤感!如今小年将军能有此成就,说不定正是大将军在天之灵庇佑呢!大将军忠君为国,岂肯从此离我大齐而去?父皇您千万节哀!”
“皇儿说的有理!”皇帝听了这话心里好受些,下意识抬头望了望外头的一抹天空,忍不住暗想:难道真的是大将军在天有灵吗?
“朕决定下旨,就按此法子,命各军营年后均以此操练军士,皇儿以为如何?”皇帝遂一笑收起心中的伤感,向楚王说道。
楚王心里当然是不愿意的,若这样一来,年东南在军中的威望势必升高,这对他来说只有害无利,想了想便笑道:“父皇既然问儿臣,儿臣自然是要说实话的。这些法子看上去很好,只是从来没有试过,并不知实际效果如何,更没有现成的将领头目们懂得此法。儿臣觉得还是稳妥些的好,不如先在一二处试点,待有了成熟的经验再在各军营推广岂不是更好?”
皇帝听毕连连点头,甚是欣慰笑道:“还是皇儿想的更加周全,如此更好!那就命永安侯与柏祖、崔吉他们年后先在西山营中按此新法练兵,若效果显著,再在其他军营推广!”
“父皇英明!”楚王连忙笑着拱手说道。事情缓上一缓,最好中间再叫人去捣乱使两三个绊子,闹出点事情,这样即便将来推广了,也不会有那种一鸣惊人的效果……
皇帝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楚王的肩膀,父子两人显见得十分亲密。
皇帝还要再说什么,只见小太监持着拂尘低头哈腰进来禀道:“皇上,太子爷在殿外等候……”
皇帝这才想起自己有事宣召太子,脸上的笑容顿时冷淡了几分。楚王见状便笑道:“父皇,儿臣明日再来给您和母后、母妃请安,儿臣就不打扰父皇和皇兄商讨大事了!儿臣告退。”
“去吧!”皇帝温和的对他笑笑,又道:“你母妃这两日一直念叨着你,你也别急着出宫,去她那里看看。”
楚王笑着答应,告退出去。在门口看见太子,便笑着拱手上前行礼,叫了声“太子爷!”
“二皇弟快别多礼!”太子哪儿敢在勤政殿外头受楚王的大礼,不然回头父皇又要教训他摆架子欺负兄弟了,连忙后退一步笑着还礼。
楚王最见不得就是他这副明明满腔心思偏要做出一副唯唯诺诺模样的神情,见状勾唇嘲讽一笑,说道:“父皇这会儿心情正好呢,太子爷快进去吧!臣弟告辞了!”
“呵呵,多谢二皇弟提点!请吧!”太子笑着抬了抬手,心中苦笑,心道父皇哪一次见过你之后会心情不好?哪一次见过你之后再见我心情又会好?
楚王心里有事,只到荀贵妃那里打了个转便出宫去了,直奔楚王府,招了心腹幕僚书房议事。
楚王没有将条陈的内容说出来,只是说了父皇极看重永安侯、大有重用的意思,问众人如何应对。
兵部尚书刘协是最不服气年东南的一个,觉得他就是运气好,有一个好爹,闻言立刻说道:“王爷,要不要咱们给他点事情做,省得他卯足了劲在皇上面前装乖巧勤奋讨欢心!年大将军去世那是天意,是天在帮王爷去掉一个不确定因素,王爷可不能让这因素再发展起来!”
他还嫌自己这番话说得不够,又加了一句:“王爷,您可得收收心了,有的事情该放一边得先放下了!大事要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