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与温柔正凝着她,见她醒来朝她一笑。
“东南!”年东南正要说话,春霞已经从软榻上猛然坐了起来扑在他的身上,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哭道:“你怎么才来呀!”
年东南听了这话简直愧疚得心里直抽痛,忙拍抚着她的背后柔声道:“别哭,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今天应该陪着你们出门才对!害你受苦了……”
呜呜咽咽发泄了好一会春霞才缓解了过来,从他身上起来,仍旧断断续续的吸着鼻子。
年东南坐在榻上,伸臂将她抱着坐在自己怀中,抬手替她擦拭眼泪,柔声道:“别哭了,今日这事,我定会教人查个水落石出!往后你再出门,把洪七、洪九他们都带着吧。唉,其实还是我陪着你最好……还有,金桔、银杏两个人有点不够,回头从清凉山庄那边再挑四个进府我才能放心!”
春霞点点头“嗯”了一声道:“对,还是你陪着我最好!今日,今日差点把我给吓死了!”
“不许说这个字,”年东南轻轻掩住她的小嘴,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心中既恼且恨。没想到她跟随老太君出门都会碰到这种事,这京城里还有哪儿是安全的?
“有没有受伤,我看看!”年东南安慰了她一阵,忙又道。
“脚踝扭着了——你别担心,已经好了,就是还有点儿红肿,等回去用热毛巾敷一敷,上了药休息两天便没事了!这会儿这里乱成一团,也不方便,我也懒得再动它了!”
年东南听她说了忙将她放着坐下,小心捧过她的脚看了看,眼神有些欲言又止的看向她。
春霞恰恰也有些欲言又止的朝他看过去,见他看向自己下意识收回目光。
年东南便小心将她的脚仍旧放下,道:“是脱臼了,不过已经正位了,等回去我帮你上药。一会儿你也别走动了,我抱你就好!”
“嗯……”春霞点点头,手指无意识揪了揪床单,迟疑道:“东南,今天是楚王救了我。”
“楚王?”年东南挑了挑眉,说道:“楚王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也不知道!他说他是有事经过,”春霞摇摇头,便将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当然略有删减。比如那黑衣人扑向她、比如楚王有些不太合规矩的举止,她都简单的略过去了,只专注于事情的本身。
可年东南听了心里头仍然觉得有点儿吃味,片刻叹道:“这才短短半个月没到呢,咱们倒欠了楚王两次大人情了!”
“对不起,我是不是让你难做了……”春霞抬眸望着他甚为过意不去。
她深知自己的丈夫,楚王虽然得皇帝宠爱,也大有同太子分庭抗礼的势力,但是他是庶出,这就决定了他将永远失去正统的身份。年东南继承了年大将军的一切,说是忠于君上和朝廷,其实就是忠于正统,也就是太子。他和楚王,注定只能是敌人。
“胡说什么,”年东南微微一笑,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柔声道:“我自己的媳妇遇到危难关头却要别人来解救,该愧疚的是我,你别胡思乱想。”
春霞闻言心上一松,展颜笑道:“还说我,你才胡思乱想呢!你又不是神仙,还能掐算不成?再说了,咱们虽是夫妻,也不能时时刻刻绑在一块呀!”
“嗯,”年东南笑道:“过几日我出门前会重新安排留府的侍卫,你出入多带些人,不必要去的地方就别去,想去也得等我回来我陪你去,知道么?”
春霞点头答应。
不一会方嬷嬷进来回禀斋饭已经备好,年东南便抱着她出去用了。用过斋饭,众人也没再停留,登上马车离去。
春霞瞧了慧易师太一眼,慧易师太赶紧上前双手合十施了礼,微微躬身道:“夫人您慢走,改日贫尼再上.门请安赔罪。”
“师太言重了!”春霞微微一笑,便明白方嬷嬷已经找慧易师太聊过了。
回到府上,已是夜幕降临,府上也已经得到消息,请安的、问候的,少不了又是一阵忙乱。
好在春霞是受伤受惊之人,这些琐事尽可让方嬷嬷等去应付,进了暖阁她便安稳歇下了。
娇红和绿袖两个人过来请安。娇红脖子上缠着纱带,一边脸颊上也上了药,见了春霞刚叫了声“夫人”便眼泪汪汪的,看到年东南不悦瞪过来,吓得忙收住了泪水和即将发出的呜咽声。
春霞见她可怜,好生安慰了几句,命人赏了她二人各两匹春罗、一对金钗,娇红又多加了两匹菱纱。又叫绿袖上点心帮着照看一二,别让丫头们偷懒,该用药的用药、想吃什么同厨房说就行。
绿袖答应,娇红谢恩,两人对年东南仍然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不敢逗留,连忙告退去了。
年东南叫人打了热水,为她敷了脚、上了药,不放心又检查了她身上别处,见右腿腿腹上、两边膝盖以及胳膊上各有擦伤,忙一并处理了,更觉心疼不已,不知要怎么心疼她才好。
晚饭后,老太君那边的许嬷嬷过来了,春霞见了便只留了方嬷嬷在旁,叫人守住了外间。
许嬷嬷过来,自然不会只是奉命问候这么简单,还有方水秀的事。
许嬷嬷见春霞是个明白人,便也没有啰嗦,转达了老太君的问候之语和一堆赏赐,咳了一下便道:“虽然方家表小姐今日没有真正伤到夫人,但她本就是奔着夫人您而去,其心可诛,老太君十分震怒!”
她顿了顿,接着道:“可是,大夫人在老太君面前一跪不起,只求老太君给方家留一点脸面,老太君心里也着实为难。老太君说,方水秀,她是绝对不会饶了的,可大夫人到底是夫人您的嫡母,她的面子总不能不顾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