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坐,本宫早想与年夫人亲近亲近呢!”
春霞听她口口声声拿年东南的前程、圣眷说事,摆明了就是暗示自己,想要圣眷,她荀贵妃可是关键人物,她的话,对当今的影响是不容置疑的!
若她为丈夫前程着想,就该表个态,对她荀贵妃臣服,也就是投靠在楚王这一派,不然,圣眷还能眷到几时,那可就难说了……
春霞只当听不懂,眼神仍旧那么平平淡淡中带着恭敬和对上位者的小心不起任何波澜,甚至连目光也没闪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侯爷就是那样脾气,说起来臣妾也挺难为情的,每回去那些夫人府上赴宴,总要叫人打趣几句!娘娘什么时候闷了想要宣召臣妾解闷,娘娘尽管下旨便是,臣妾自是遵旨,就怕臣妾笨嘴笨舌不会说话,惹娘娘不快呢!”
“哪里的话!”荀贵妃笑了,见她装傻心中忍不住有点不快,只是却挑不出她什么错处来,若同她计较倒显得自己心胸狭隘了,况且年东南并没有明摆着倒向太子,她也不能为难他的妻子。
“既如此,往后本宫闷了再传召你就是!”荀贵妃笑笑,又留她说了一会儿闲话,略显倦意,便命夏公公仍旧送她回彩楼那边去。
春霞如释重负,起身施礼退下。
走出排云殿,大有松了口气的感觉。想起荀贵妃所言,不禁头疼。相比起来,她更喜欢皇后,皇后那是真正的温和仁厚,与人说话笑意直达眼底,不像荀贵妃,即便她笑着,也能叫人感觉到一股隐隐的凌厉和掌控之感。
也难怪,宠妃嘛,还能没有几分脾气?像荀贵妃这样的,只怕也算好的了!
夏公公领着春霞沿着原路返回,刚走到湖畔几丛石榴花旁边,猛然从花树后飞出一个东西,恰恰飞到夏公公身上,夏公公下意识伸手接住,将春霞和夏公公都吓了一跳。
夏公公低头看去,只见一条浑身黑黝黝点着白点的蛇正软软的搭在自己手臂上,那滑腻腻的身子还被自己握在手里!夏公公唬得魂飞魄散,“啊!”的尖叫一声慌忙甩手,“咕咚”一声竟滑了一跤摔倒在地。
“夏公公!”春霞吃了一惊,忙上前搀扶。
夏公公还没起来呢,就听得花树后爆发出一阵得意的大笑声,随着笑声,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从花树后拍着手蹦跶了出来,笑得欢乐之极,孙猴子般手舞足蹈,就差没在地上打滚了。
这男孩子玉冠束发,宝冠上还嵌着拇指大的三颗珍珠,穿着姜黄色团花圆领锦袍,腰间束着金线锁边的腰带,脚上是云纹粉底小皂靴。年纪虽小,通身的高贵气质却展.露.无.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皇、皇长孙!”扭了脚根本站不起来,还在地上痛哭呻吟的夏公公看清了这孩子的面貌不由惊道。
皇长孙?太子殿下的嫡长子?春霞一时也怔住了,早就听蓝玉公主说过这位皇长孙殿下如今是太子殿下唯一的儿子,又是嫡长子,却是个最淘气不过的。
东宫一班儒林耆老学士们不是没有自告奋勇去教导过他,可无论是谁都被他整得颜面大跌、羞愧无比,若非太子恭谦,苦苦挽留,早就连东宫都没脸再待下去。以至于后来,再也无人敢主动请缨教导这位尊贵的殿下了。被太子指派过去的师傅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肆意胡闹,这才勉强换得个大家相安无事。
“哼!”皇长孙双手叉腰,小小的下巴一扬,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在春霞和夏公公面上转了一转,倨傲道:“大胆!见了本殿下还不赶紧跪下行礼!小心本殿下叫人打你们板子!”
夏公公一惊,顾不得脚上的伤痛慌忙爬着跪好,叩首道:“奴才参见皇长孙殿下!给皇长孙殿下请安!”
有道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这不仅仅是官的问题,春霞无奈,也只得跪了下去,垂首道:“参见皇长孙殿下!给殿下请安!”
突然眼前一花,又一条蛇飞了过来,这一次不是飞到夏公公怀中,而是飞到了春霞的怀中,春霞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夏公公已经又“啊”的一声手忙脚乱往旁边挪去,吓得魂都要飞了。
“哈哈哈哈!”皇长孙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又仰天得意的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