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她不见了之后不知会是何等的惊慌惶恐,她的心不由得更加凌乱了几分。
而此人竟然有此胆色,定是不将年东南和永安侯府放在眼中,她心中更是一紧。
怎么办?春霞心中暗暗叫苦,看这阵势,那背后下手之人定是早有预谋的,将她弄到了这么个地方而不是直接杀了了事,可见是有多么恨她!
春霞瞳孔骤然紧缩,惊得浑身冰凉。
“是楚王妃……”她喃喃低语。除了楚王妃,她想不出来还能有谁有会如此恨她入骨,不但要她的命,更要她身败名裂!
既然她敢下手,就说明她必定有十足的把握,若要等年东南找到自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偏头瞧了瞧床前圆桌上的烛台,咬咬牙,身子一弓,双腿一缩,随后猛的一挣从床上跳坐了起来,轻轻的舒了口气。
好在先跟着银杏后跟着自己的丈夫学了不少时间的武功,无论如何,力气总是比从前见长了。
她挪着身子下床,跳到了桌前,背对着桌子向烛台倾身,努力的将绑在身上的绳子经过臂上的那一截靠近烛火,让那拇指大小的跳动的火焰一点一点的将绳子烧断。
她的动作并不敢太大了,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角度,她不怕烧坏了皮肉,就怕绳子还没烧断,身上倒先着了火了。
刺鼻的烟味传来,偏头可见,那绳子冒着黑烟,正在一点一点的被火焰吞噬,春霞精神一振,用力挣了挣,努力的继续偏身过去。
当终于烧得只剩下一丝相接时,她重重舒了口气,猛的一挣,将绳子挣脱,麻利的解下脚上的束缚。
身上无处不酸疼,这才惊觉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
门外响起轻快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的清晰,一声声的靠近了,如同踩在她的心上。
此时想要夺门而逃已经来不及,人家既然敢动她,就不会顾忌她的身份,再被捉住,可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了!
春霞不敢耽搁,三下两下几脚便将地上的绳子踢到床底,看看没有什么破绽,然后飞快的上了床,拉过锦被盖着。
她刚刚躺好,就听见门“吱呀”一声从外边推开,一个应是花楼妈妈的妇人咯咯的娇声笑得暧昧而不怀好意,压低着嗓门拖长着声音笑嘻嘻道:“闵公子啊,这可是难得的新货色,今儿才来的!原是她相公死了,她大伯子将她卖了好弄几个钱给儿子娶媳妇的,细皮嫩肉的,呵呵,保管您见了满意!”
春霞心中不由大骂:你相公才死了呢!你全家相公都死了!就冲这句话,回头她不拆了这破地方她便不是左春霞!
那闵公子好像特别稀罕小寡妇,听见这么说立刻惊喜的笑道:“真的?”
“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那妈妈连忙笑道:“就是有点儿不太老实,性子烈!毕竟么,她男人才去了不到一个月呐!所以用绳子捆上了,呵呵,闵公子自己有手段的,哦?”
“那是自然!”那闵公子听见这么说越发的喜不自禁兴奋起来,不由得笑道:“性子烈的好,性子烈的才带劲儿!”说着便将那妈妈往门外推。
那妈妈笑嘻嘻的说了几句俏皮话儿,便扭着腰身退下了。
闵公子迫不及待的掩上门,便朝卧室里走来。
看到锦被上露出的脑袋和乌油油拖在枕上的秀发,还有锦被裹出的那娇小玲珑的身子,想着方才那妈妈说的话,他只觉得心中一团火“轰”的燃烧了起来,顿时有点迫不及待。
春霞暗暗摒着呼吸,闭上眼睛又轻轻的睁开一条细线,紧张的等待着。
背着光,她看不清这变态无良的混蛋长什么样子,只看到一片黑影映在床榻上,挡住了昏黄的烛光,显见是那人走了过来,站在床榻边。
锦被轻动,被人掀起一角,那闵公子瞧着床榻上阖目安睡的女子,肌肤白腻泛着柔光,五官精巧,脂粉清淡,难掩丽色,他一时看呆了眼,哪里还记得去注意她有没有被绳子捆着。喉咙里不由得吞咽了一下,轻喘着喃喃道:“好货色,真好货色,果然是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