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他能不卯足了劲争取吗?
户部尚书无可奈何也只得照做,好在有了楚王的新法子,银钱还能凑合着不至于紧张,因此才没有闹出什么乱子。否则,谁也没法预料那赵天师这么一闹会闹出什么乱子。
这些事情,是长公主微服来访的时候跟春霞说的。长公主说起这些事情,也是满脸的无可奈何。太子好不容易占了一点儿上风,全又让楚王给抢了去了。
更令人烦心的是那个什么赵天师——
“雅嫔那贱人,一家子都是上不得台盘、歪门邪道的贱货!也不知那方老头从哪个泥坑里寻出来的骗子,出这等劳财伤民的馊主意,迟早要弄出乱子!父皇他真是老糊涂了!”长公主说起雅嫔便恨得牙根痒痒。
只可惜,如今的雅嫔圣眷正隆,已经跃居皇帝最信任的人之一,在宫里头也就只有荀贵妃能制住她几分,其余人等,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而荀贵妃跟她就是一伙的,自然不会给她难堪。雅嫔如今的日子,真可谓过的风生水起。
听了这些春霞心情也很沉重,而且觉得堵得慌。
西北那边正在打仗,条件有多艰苦她是亲眼所见。年东南每次向朝廷要钱都命属下幕僚细算了又算,不敢乱要半分钱;瘟疫发生时,若非义父义母通过各种渠道将药品、纱布、床褥等物品通过各种各样“捐赠”、“低价售卖”等的渠道运送过去,情况只会更糟,朝廷的银子哪儿可能下去那么快?开中法并不能完全解决银钱短缺的问题,总得朝廷负责一小部分。
可这京里呢,皇帝却一门心思扑在了长生不老上,对那所谓的赵天师倒是大方得紧,国库大门向他敞开。
想起那远在天边的男人,春霞忍不住一阵心疼和替他不值。
只是臣不言君过,长公主可以发牢***,春霞却是不可以的。她只能对长公主好言相劝。
长公主本不是冲动浮躁之人,也是心中愤懑气极了才会在春霞面前发泄出来——这些话她闷在心里头许久了,跟属下不能说,能别的同僚不能说,跟太子、皇后更不能说,唯一能倾吐的,也只有春霞了。
吐槽一番长公主心中也舒服多了,有些不好意思朝春霞笑道:“我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倒是我莽撞了,原不该对你说那些的!”
春霞笑笑,道:“公主心里头不痛快,说出来便会好许多,这样也好。那赵天师,想必还真有几分本事,不然怎么他进宫作法之后皇上晚间便睡得安稳了、噩梦也不做了呢!如今他正在风头上,公主忍忍便是。”
长公主冷笑道:“谁知是他有真本事还是撞了什么大运,这事儿倒真挺邪乎的!只是炼丹求长生——呵呵!”
长公主连连冷笑,说道:“本宫从没把你当外人,你又是个大夫,想必比我更清楚!说句诛心的话,这个世上有几个人能活到百岁?活到七八十已经难能可贵了!自古以来,炼丹求长生的帝王还少么?又有几个有好下场!唉,父皇他是真的老了!”
春霞不禁变色,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长公主朝她笑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苦笑道:“你不知道,前阵子本宫实在忍不住略劝了父皇几句,谁知才露出个意思父皇就变了脸色将本宫轰了出来,连带着母后也挨了他的迁怒。父皇如今一门心思在这上头,是再也听不进去旁人的劝了的。本宫原本还想着,你医术那么好,推荐你为父皇好好的诊断诊断,怎生好好调理一番,如今想来是不必了!非但不必,你和雅嫔的梁子结的不小,我担心她会在这上头动心思暗算你,万一父皇召你进宫看病或者别的什么,能推便推了,若不能推,定要派人去告诉本宫一声!”
春霞心中一暖,点点头道:“多谢公主一片好意!您的心意春霞没齿难忘!”
听长公主这么说,春霞心中暗暗吓出一身冷汗,还好,长公主没有推荐她,要不然那真是惨了!皇帝一门心思求长生,若当真诊断出有什么疾病,定然惹他不痛快。若明知有问题而不说,一来她心中不安,二来将来万一这事儿被人揭穿,那便是奇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