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许嬷嬷轻轻拍抚轻揉着她的胸口。
许嬷嬷早已眸中含泪,春霞亦勉强陪笑柔声说道:“老太君,事情没有这么糟糕的,咱们这就安排人赶上去,暗地里总能照顾一二。再说了,押送的差人还能不知他们是年家的人、是永安侯的叔婶兄弟吗?总会看几分面子的!您老人家千万别着急,一年半载很快就会过去的,到时候,这事儿淡了下来,咱们再慢慢的想法子……”
春霞虽然很不喜欢那两房人,可经过这风云变幻改朝换代也将从前看淡了不少,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她从前恨得牙痒痒每一天不想着报仇报复,可看到楚王倒台后他们那副鹌鹑似的、小心翼翼的怂样,她突然就一下子什么仇都提不起精神去报了!因为自那之后的他们,已经无日不生活在惊惧恐吓之中,他们已经自己给了自己无可逃脱的惩罚了!她如果想要报仇,太简单
tang了,不过是动动手指头、一句话的事。
“对、对!”许嬷嬷也忙点头劝道:“老太君,夫人说得对!二老爷、三老爷不会有事儿的,您可得好好的呀!不过一年半载罢了,很快就过去的!”
许嬷嬷是真恨那两房人,惹一身祸自己害了自己不算,还要害的老太君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为他们操心!
小世子出生,老太君好不容易心情才欢畅些,好不容易才养得精神气足一些,这一下不但打回原形,看样子,比从前还不如……
老太君仿佛没有听到她们的话,怔怔的望着前方,一双眼眸淡然无神,灰蒙蒙的眼珠子动也不动。
许久,她方轻轻叹了口气,向年东南柔声道:“好了,东南,你快起来!真是傻孩子,你有什么错呀,快别这样!”
轻轻拍了拍春霞的手,她又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咱们做臣子的,皇上给什么便只能受着,更何况,他们是罪有应得!这件事就这样吧,你们已经尽力了,也是全了血脉之亲,这就行了!不必派人跟着,更不必暗中照顾,生死有命,且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听见了没有?”
说到最后一句,老太君语气徒然转为凌厉,板起了脸色,盯向年东南和春霞。
年东南和春霞都是一怔。
“记住我方才的话,”老太君又绷着脸色正色道:“不必再管他们!不许派人前去照顾!”
“是,老太君……”年东南只好点头答应。
“好,好!”老太君仿佛舒了口气,微微一笑,摆手道:“你们回去吧,我老婆子想要好好休息休息!对了,远儿醒了叫奶娘抱他过来玩一会儿,老婆子一日不见我那乖曾孙这一天可没法儿过呢!”
年东南和春霞心中微松,忙陪笑答应,又安慰了老太君一番,这才一同离去。
老太君躺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却是乱糟糟的。她不光是为两个儿子担心,也在为年东南担忧。
矿税事件之后,她便派人暗中查过年信荣、年信利,因此她心里头很清楚,以他们的所作所为,根本称不上楚王党。所以,她对他们仍旧一直不冷不热,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着急上火也不搭理,她也想趁机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明白什么是亲情、什么是亲人——出事有事的时候,终于想到只有侯府可以依靠了吧?
然而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将他们也归于楚王一党,而且如此迅速的便将他们流放出京,一去三千里……
皇帝此举针对的根本不是他们,而是年家。确切的说,是年东南。
所以,伤心之后她才会十分冷静的禁止年东南派人跟随照顾他们,没准皇帝的人正等着呢!
一朝天子一朝臣,年家的风头太盛,也许是时候该韬光养晦、该退出朝廷了。
年东南虽然没说什么,然而却有些不知从何而起的风言风语传入皇帝耳中,说年家劳苦功劳,为大齐立下汗马功劳,皇帝此举简直令人心寒云云。
皇帝听到心中十分不痛快,回到宫中发了几句牢***,叫皇后听见了,忙命人暗暗告诉了长公主。
长公主眉头皱得老高,便求见了皇帝直言不讳:“此事的确是皇上有些过了,有人这么说也在情理之中!皇上何必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