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让春霞值得庆幸的是,年东南是武将不是文臣,这些事情他一概可以推说不知不懂不在行,他们还是关起门来过日子的比较好。
马车外,传来稚子咯咯咯的欢畅笑声,春霞忍不住轻轻掀起车帘,便看见穿着宝蓝软袍、玉雪可爱的儿子由洪一抱着坐在马背上揪着马儿的鬃毛正兴奋着,口内“驾!驾!”的嚷嚷着,漂亮的大眼睛乌漆漆的灵动非常。
阳光照耀下来,他的脸蛋红通通的,光洁的额上冒着细密的汗珠,春霞见了忍不住心疼,便招手喊道:“远儿,天热了,快过来马车里!到娘这儿来!”
年穆远小脑袋往旁边一扭,只做没听见,用自觉很小声其实春霞和年东南都能听得到的声音向洪一悄声道:“洪一叔叔,咱们离我娘远点,快,快让马儿跑起来!”一边说小腿用力蹬着马腹,手上揪着马儿后颈长长的鬃毛用力拉扯呵斥窒。
洪一还没来得及反应,马儿吃痛,嘶鸣一声撒开四蹄向前奔了去,年穆远的笑声银铃般的传了过来。
“这孩子真是!”春霞气急败坏,恨恨的瞪了一眼,赌气顿下车帘回身坐下。
“他还小,小孩子嘛,哪儿有不贪玩的,你跟他呕什么气呀!”年东南好笑,顺手拉着妻子坐在自己身边,笑道:“有洪一在,你放心,你的宝贝儿子不会出事的。”
“我哪儿是这个意思?”春霞轻叹,瞪他道:“都怪你啊,把他宠得没边儿啦!咱们马上就要回京城,他在乡下可是野惯了,这可怎么办!戛”
“媳妇,不带这么冤枉人的!”年东南顿时叫起屈来,说道:“当初是谁说孩子不能太娇贵,应该放养?”
“……”春霞顿时觉得一口血要喷出来。
永安侯府也算是豪门大族了,眼看着儿子一天天的长大,她最担心的就是他被众人给奉承娇养惯了,最后长成一个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的二世祖,所以经常盯着丫鬟奶娘小厮侍卫们,不准许他们太娇惯他。
现在想来,好像真的是她错了。这孩子倒的确没有娇生惯养,却是野得不成样。这么小一点爬树攀高下河摸鱼什么都敢干,逮蛐蛐儿、掏鸟窝打麻雀更是家常便饭,打起架来把愣是把比他足足高了一个头的堂兄揍得哇哇大哭,赶鸭子一头栽到井里差点儿淹死也不悔改……
一想起这些,春霞便觉头疼不已。早知道如此,她还不如把他娇养了。
这回上京,也不知怎么哄得他爹答应让洪一带他骑马,死活都不肯再上马车了。昨天还拉着他爹衣角撒娇,等他生辰的时候让他爹送他一匹小矮脚蒙古马……
“你说,咱们俩小的时候都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他这野性子都是打哪儿来的!”春霞靠在丈夫肩膀上泄气的问道。
年东南“呵呵”一笑,微微仰头想了想,向妻子笑道:“是啊,咱们小时候都挺规矩的,他打哪儿学的呢!”
瞧着妻子,他的目光不觉变得深邃而温柔。记忆自然而然涌来,但往事却一片模糊记得并不清晰了,他只知道,那时候妻子似乎很怕他,也很沉默,见了他若是远远的便立刻绕道走,若是躲不过去便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不喜欢他提起那些久远的从前,久而久之,那些久远的从前就更加变得模糊了。
春霞听着这略带调侃的话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由不得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咬牙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嘛,难不成怨我教坏他啦?”
“当然不是!”年东南忙将妻子揽抱着,笑道:“我媳妇最会教孩子了,怎么会教坏他呢?他如今还没懂事,由着他玩吧!等过两年开蒙了,既要念书,又要习武,他哪儿还有空闲去闹腾呢!再说了,他玩他的,咱们也好好好温存温存,他不打扰最好不过了不是吗媳妇……”
年东南眸光一敛,双臂用力,便将她抱着坐在了自己的怀中。
春霞面上一热,有些不敢看他炙热的目光,轻轻依偎在他怀中,唇畔勾起淡淡的笑意。
罢了,儿子闹腾便闹腾吧,丈夫贴心就好……
“其实,这事也不是没有法子解决,你要不要听?”年东南低头,声音有些暗哑在她耳畔说道。
“什么法子?”春霞顿时从他怀中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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