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会儿在花园里玩呢,你要见他容易。”春霞一笑,便命方嬷嬷叫人去将年穆远抱回来,又向皇太子点头轻叹着笑道:“你有心了,还记得师娘!师娘和你师父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你啊,也是个半大的小子了,又封了皇太子,一言一行都有人看着呢!如今不比从前,好歹你可得收敛点儿,别叫你母后难做。”
“徒儿谨遵师娘教诲,”皇太子收起嬉皮笑脸,向春霞拱手做了个揖,说道:“我就知道,师娘对我最好了,只有师娘和我母后才是真正心疼我的。”
“你这么想就错了,”春霞微笑,柔声道:“你是大齐的储君,关心你的人多着呢,大多数人都是盼着你好的,别让你父皇失望、大臣们失望。”
对于“储君”两个字,皇太子似乎十分无感,不但无感,闻言还颇有两分不屑的撇撇嘴耸耸肩,冲着春霞胡乱的点了点头笑道:“师娘的话我记住了,我一定会好好的做一个合格的皇太子的!师娘,您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您不想去见见大皇姑吗?”
长公主?春霞面上微僵,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恍。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她和长公主之间的关系似乎便起了一种微妙的变化,两人各自的心里头仍然是关心着对方的,一旦对方有事必会相帮,只是,见面——似乎见了却都会觉得别扭,觉得相见不如不见。
长公主心里对她有愧,她很清楚;长公主一直在避着她,她也很清楚刀。
“师娘,”皇太子的目光变得有些深沉,一改平素嬉皮笑脸的神情,想了想,说道:“其实那件事情,大皇姑一开始并不知情,都是姓郁的他们的主意。大皇姑为了这事心里头一直耿耿于怀,觉得对不住您。师娘,这三年多来虽然您和师父不在京城,但京中所发生的事情你们肯定也都清楚,其实,大皇姑的日子也并不好过。您和师父这一走,还不知什么时候再回来、再回来时大皇姑还在不在京中也难说的紧呢,师娘不去看看大皇姑,不会后悔吗?”
春霞被皇太子说的心里头闷闷的,莫名的感到一阵伤感。
的确,离开京城,对她和年东南来说又是一次新生,也许十年八年都不会再回来了!就这么离开不见一面,她心里也不会安心的。
“好,”春霞朝皇太子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明日一早我便去拜访长公主,东南这次能得到陕甘总督的位置,多亏了长公主的推荐,论理我该好好谢谢她的!”
皇太子甚是欢喜,笑道:“我就知道师娘最大度了!大皇姑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两人相视一笑。
“我记得,蓝玉公主回南疆那时候,长公主也提过想要回去了,怎么都过了三年了,长公主——”春霞迟疑着问道。
长公主,绝不是舍不得京城花花世界的那种人。
“哼!”皇太子不屑冷笑了笑,说道:“师娘有所不知,大皇姑早就跟父皇提过回南疆之事,可是父皇左推右辞就是不肯答应,说皇祖母年纪大了,请大皇姑留在京中多陪陪皇祖母。又说南疆那边有薛家表兄在,不会有事。前阵子,大皇姑又提起此事,父皇索性明言拒绝了非要大皇姑留下不可,还跟翁阁老和姓郁的他们商量给南疆那边派官员接手管理呢!”
春霞吃了一惊,忍不住“啊”的一声低呼出来,顿时怔住了。
德文帝不信任年东南,这情有可原,可是,难道他竟然连长公主的忠心也怀疑吗?长公主为他付出了多少心血,别说是他,便是旁人也都看在眼里,他这么做,就不怕令人寒心吗!
皇太子了然的朝春霞轻笑了笑,解释道:“姓郁的说,大皇姑乃一介女流,以女子之身掌管南疆一方权力,传了出去会叫人笑话咱们大齐没人!堂堂大齐,岂能连个能主事的男人都找不出来?师娘您是知道的,这番话可算是说到了父皇的心坎上,所以就——那什么咯!”
春霞长叹一声,没说什么。心中对长公主却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愧疚来,原来长公主自身便顶着这么多的压力、被这么多的烦恼纠缠,却还为了她和你年东南的事情而筹谋用心,想想她真是——
南疆是她的心血,是她用性命、用无数的血和泪用心守卫换来的一方家园净土,皇帝却听信姓郁的一句“为了大齐的脸面,岂能让区区女子掌权”便要剥夺这一切,还要将她几乎相当于人质般软禁在京城,长公主心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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