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儿子是在替自己生气,那泪水更加哗哗的来,不停的诉着苦。
她哪儿知道,冯柯压根没有注意到她所在意的,他的心,完全被杭家如此坚决的拒绝态度给打乱了。
爹娘和全家人都不知道年东南、左春霞在京城中何等的威风与权势熏天,他却是一清二楚的。
其实让母亲请媒人上杭家去说合这事,他心里便有些打鼓,直觉的感到杭家不会那么轻易答应。所以他再三的叮嘱母亲,一定要对人家客气、要礼数周到。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杭家的刁难为难,甚至上.门赔礼道歉都是可以的!
可眼下看来,母亲似乎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那去杭家的媒婆似
tang乎并没有多么礼数周到。
冯柯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如此,他就该亲自来安排此事,不应该让母亲代劳。
“儿啊,你也别生气了!”冯老太婆抹了一把眼泪说道:“那杭家不识抬举,还真当鱼眼睛是珍珠呢!哼,那小妇也没做官夫人的福气,我看呐,就是守一辈子寡的下场!赶明儿娘另叫人给你挑一门好亲事!让他们悔死!”
高氏、毛氏一听就急了,两人相视一眼,高氏便道:“娘,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呀?小蝶那么好的姑娘——”
“你给我闭嘴!”冯老太婆不等她说完瞪向她道:“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说什么呢你!你还是我们冯家的人吗?是不是也想学那小妇哭回娘家告状啊?”
“娘,瞧您说的!我这不是看三弟仍旧惦记着小蝶吗?三弟是个念旧的人,咱们总得考虑考虑三弟的感受呀!”高氏赶忙陪着笑脸说道。
毛氏见状只是在旁陪笑,很识趣的没有开口吸引炮火。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儿子可是进士老爷,会稀罕那小妇!”冯老太婆更气,瞪她一眼,转向冯柯:“儿子你说是不是?”
“娘,”冯柯眸光沉沉,对几个女人之间的口水仗丝毫不感兴趣,说道:“这件事情娘就不必操心了,我自有主张。”
“自有主张?”冯老太婆一怔,说道:“也好,你看中了哪家姑娘跟娘说一声,娘保准这一次——”
“娘,”冯柯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闭了闭眼睁开,无力道:“娘,我的意思是,我的亲事你们就别操心了,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冯老太婆顿时变了脸色,片刻方道:“你,你不会是,不会是真的还对杭家那死丫头——”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冯柯正色道:“以后娘您就会明白我为何要这么做了!这话您放在心里就行!”
冯老太婆能明白就怪了,顿时泄了气,沉着脸不吱声。
“您可千万别坏我的事儿!”冯柯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起身出去了。
高氏、毛氏相视,你眨眨眼,她挑挑眉,心中暗自得意。两人均想,这下子就好了,三弟果然还是想娶那杭小蝶回来的。
她们仿佛看到了无数的金银财宝、珠钗首饰在向自己招手……
没过三天,这日小蝶从竹器厂回家,经过村头河边竹林子时,冯柯冷不丁从旁闪身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小蝶“啊”的一声吓了一跳,等看清楚是冯柯时,更是惊得脸色都变了,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瞪着冯柯,咬着唇,不知所措。
冯柯见状心中暗暗得意,心道她心中果然还是有我的,否则也不会这般反应……
“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怕什么呀?”冯柯开口,面上带着温柔的笑,语气更是温柔得不得了:“这儿不方便,咱们到林子里我有几句话跟你说,行不行?”
小蝶回过了神,想了想,轻轻点头“嗯”了一声。该来的逃不掉,冯柯既然找上了她,拒绝一次,下次他再来也是一样。倒不如听听他说些什么。
“请吧!”冯柯勾唇笑笑,转身往竹林中走去,心中更多了两分把握。
他考虑权衡过,叶氏那个泼妇,根本没法子同她讲理的,仗着年东南的势,她未必怕自己。自己就算态度再坦诚的上.门去,也讨不了好,若是被她臭骂一顿,自矜身份,还能同她对骂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