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巨大的款项。想起这事楚王不觉勾了勾唇角心里暗笑。这两年他甚是关注京城中事宜,对这事儿自然有所耳闻。
据说,这笔银款在上京之前,户部尚书以及朝中靠着俸禄吃饭的一众官员们无不暗暗欢喜,心里直说今年朝廷不会再克扣了吧?没准还会把去年、前年少发的银钱一并补齐了呢!今年总算能过一个肥年了!
要知道,这三百万两是往年所没有的,也就是说,这一笔银钱那就是额外的,不在原本的预算之中,先挪过来给京官们发俸禄,天经地义吧?
众官员们尤其是翰林院、御史台等较为清贫的衙门官员们,老早就在打听年底发俸之事。他们没有什么外快可捞,也没有什么孝敬可拿,就指着这点银钱过年,一听户部漏出的风声,看到了希望,一个个都高兴坏了,欢欢喜喜的等着发钱。
因此,西北那白花花的银两送上京后,可以说是万众瞩目的。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户部和京官们等着用钱,皇上也等着用钱啊。
密妃的看法跟户部尚书一样,都将这笔款项看做是额外所得,没有预算,因此早就盯上了,并且早已跟德文帝说好了要如何如何使用。
银钱刚进京,还来不及登记入库,应公公便带着宫里头的小太监们,传了德文帝的口谕,将这些银两一文不落的全部拉进了宫里的内库……
眼睁睁的看着希望落空,户部尚书气得差点要吐血,户部一众官员无不垂头丧气如同斗败的公鸡。
京官们也着急了,纷纷上户部衙门各种打听兼且明里暗里的冷嘲热讽。他们可不管户部尚书的苦衷、不管是不是皇上将银子统统劫走了,只知道是户部尚书说话不算话!
文人骂起人来,从头至尾不带一个脏字,却能如同一根刺深深的扎在你的心里几天几夜都拔不掉,弄得户部尚书气上加气,差点儿要病倒了。
户部尚书一气之下进宫寻德文帝理论,要银子发俸禄,提醒他去年、前年还欠着一部分没发呢,就算今年的不发,起码得把先两年的补给人家吧……
德文帝这才想起来还有这档子事儿,不觉有些心虚,便拨了八十万两给户部尚书救燃眉之急,这事儿才算是勉勉强强应付了过去……
楚王得知这一场闹剧般的风波,忍不住在府中大大的嘲笑了一番。他这位皇兄是越来越有趣了……
“什么赏赐,”春霞皱皱眉,说道:“税款缴纳上京之后,赏赐已经下来过了,皇上还能再赏一次不成!”
那位皇上如今正缺钱却得厉害呢,怎么可能再赏赐一回?楚王心知肚明,却是淡淡笑了笑,安慰道:“你也别担心,也不用胡猜乱想,反正过两天使者就到了。不管怎样,马上就要过年了,皇上不会这种时候找茬的!”
春霞想了想点头笑道:“你说的也是!”
第二天下午,年东南便带着洪一等七八个近身侍卫挟裹着一身的风尘回来了,京城里来的使者还没有到,据探子回报,路上遇到了风雪阻拦,可能还有两三天的行程。
年东南和春霞都放了心,从容安排布置。
不料,三天之后,使者一道圣旨令他夫妇二人都惊呆了。
圣旨上说的很好听,先是将年东南好好的夸赞了一番,然后话锋一转,为体现皇恩浩荡、圣眷隆重,命年东南夫妇上京好好过个年。为了赶上参加年前宫里头举行的宫宴,请他们立即上路。
这一次来传旨的,不是应公公,而是另一位姓汪的,并且还带了三十来名御前侍卫,显然是非要他夫妇二人走这一遭不可的了。
“恭喜侯爷、恭喜侯夫人!这可真是皇恩浩荡啊,大齐这么多的总督,可没有谁让皇上如此惦记的!如今道路不好走,为免耽搁行程,还请侯爷和夫人收拾收拾,这两日咱们就上路吧!”汪公公笑米米的说道,想起这一路来在路上吃的苦头,忍不住便心生几许不耐烦和怨气。
“公公,我夫人才不久前才刚刚生产,两个孩子也还小,你看能不能——”
“侯爷!”年东南话没说完,汪公公便强按着些许不耐烦打断了他的话,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老奴只管传旨,别的事情一概不管,侯爷不要为难老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