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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平安无事的生出来了,且除了瘦小一些外似乎也没什么毛病。生产那日,天上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就连皇宫的某座宫殿的角檐都被雷劈下来一块,所以宫里渐渐有了宁王这般出生的景象,不是祸国妖孽,就是天选之人。
宁王的母妃被流言缠身,苦闷不已。之后宫里又发生了几次意外,死了两个人。加之有人刻意引导舆论,其结果就是宁王的母妃被当作是妖孽,最后被皇帝下令处死。
当时的宁王才几岁,堪堪懂得点儿人情世故,也只是一点点而已,这还有赖于宫里的孩子早熟。
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母妃在某一日清晨被宣旨的姑姑拖出了殿门,给了她一杯毒酒,用他的性命威胁她自我了断。不仅如此,父皇为母妃罗列的罪名写满了一卷布帛,他哭着喊着,也阻止不了被拉开母妃的怀抱,他眼睁睁看着母妃在眼前死去。
那之后他越发的胆小,有时候就就连一些奴才也敢给他闹脸子看。
他一忍再忍,被欺负的狠了就夜里躲在宫殿里哭,却从不敢反抗。
直到有一日,胆大的奴才欺人太甚,踩碎了他亲手为母妃刻的木碑。
所以他脑子一充血,一片空白,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奴才已经倒在脚下,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他手中,握着一个烛台,烛台的上头,蜡烛已经被他扔掉,尖锐的部分还滴着血迹。而烛台下头也被鲜血染红,边缘处还挂着一些黄的白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黏糊糊的看着难受。
可以说,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宁王根本没有任何杀人时候的记忆。当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对方已经断了气,再也无法欺负他了。
但是,那种感觉很奇妙。虽然他想不起发生了什么,可身体的感官就是告诉他,杀人的那一瞬间,是一个很奇妙的过程。
于是,钻了牛角尖的宁王在往后的一个月内开始断断续续的回忆起了他杀人时的景象。
暴力、血性、残忍。但是叫人兴奋着颤抖不已。
他开始爱上了这种感觉。
特别是在他再出现在人前时,那些平日里欺负取笑他为乐的人突然像是见到了鬼一般颤抖、恐惧,他就越发爱上这样的感觉。
原来,让人害怕是如此的有优越感。当那一日,这些欺负他的人亲眼看着他用烛台的前端刺向那个该死的奴才,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刺,直刺到对方的衣裳被鲜血染红,然后他又开始用烛台的底部击打那奴才的脑袋……
他将那张狰狞可怖的脸砸的血肉模糊全不能辨认其面目,他看着所有人敬畏他的神色,心中莫明的舒爽。
于是,这拉开了他凶狠残暴杀人不眨眼还不留全尸的序幕。
他在宫里也成了人见人怕的角色,不仅仅是那些奴才,那些妃嫔和皇子公主也同样如此。
他变的更加孤僻而没有朋友,但他觉得无所谓,他觉得无比的充实。
那些废物怎配跟他做朋友?
他只需要杀人、杀人、不停的杀人,将所有的强者踩在脚下,让所有的人只看他一眼就觉得恐怖害怕。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尤其是人之将死时的那种恐惧,简直可以说是他的精神食粮。
也或许因为它的这一改变。皇帝竟然开始欣赏他的残暴。他不再对这个儿子不闻不问,相反,他给他足够的资源,传授给他皇族萧家最顶级的功法之一摧心掌。
这掌法,顾名思义,可摧毁人心。若是被这掌法打死,心脏必然碎裂。这是一门十分狠毒的功法,若非是心狠手辣之人,很难将其练成。但他做到了。
宁王知不知道她母妃的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也不清楚,除了他自己。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宁王却从来都没有做过丝毫要为母妃报仇的事情。再加之当年的流言被当时的先皇压下了,导致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当时宫中的一些人。
就算是月司,那也是机缘巧合下才查到的这些消息,原本也没有太在意,只是象征性的报告给了方笑语。即便是方笑语当时也没太在意,宫里那些腌臜事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哪个国家的宫廷里不都有那么几桩,好像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但是,方笑语却突然想到,或许可以利用此事,挑拨一下某些人的关系。
当年宁王的母妃是如何中毒怀了宁王一年七个月的且不说,老皇帝的母妃之所以传出宁王的出生不是祸国妖孽就是天命之人这样的流言,其实也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让皇帝不去查宁王母妃怀着‘妖胎’的原因。
再加上,当年有传现在的老皇帝是太子的有利人选,显然是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她需要一个人来帮着抵挡那些明枪暗箭,所以正好借此将宁王的存在推出去,好让自己的儿子躲在幕后渔翁得利。
而她成功了,成功的让宁王帮着挡了不少暗箭,还除掉了宁王的母妃,这个将皇帝迷惑住了的妖孽。
本来以为宁王当时不过是个娃娃,那样的身份在宫里自生自灭,没多久恐怕就已经再也不会是威胁了,她还特意买通了不少奴才去欺负他,没想到最后竟然被宁王用那样的方式给破了功了。
杀人的事谁都会做。身在宫廷,就算是四五岁的孩子也没几个手上是干净的。无论是直接杀的还是间接杀的,宫廷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杀人凶手。
但是,宁王杀人的方式实在是太血腥太残忍了,难免叫人害怕。
方笑语想到此,对于宁王母妃的死因她却没兴趣。对于宁王是否真的是‘祸国妖孽’还是‘天命之人’她也没兴趣。
不过,此没兴趣并非彼没兴趣。既然当初宁王的‘祸国妖孽’和‘天命之人’论没有传出宫廷去,那就由她路见不平助人为乐来帮忙传到大江南北,传的人尽皆知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