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一日能够进入海军上层,他对自己的人生规划是兢兢业业地干到退休,然后领着足够生活的退休金在故乡的海滨安度晚年。这种务实而低调的想法使得戴维斯不像爱尔兰籍的同僚们那样想方设法提升自己在某个军事领域的造诣,他把工作的重心放在了维护团队稳定上,对舰员们的工作生活情况非常关心,而且对待下属十分宽和,因而得到了全舰官兵的爱戴和拥护——红龙级驱逐舰设计时的人员编配是3oo-32o人,“卡迪夫”号当前的配员是11名军官和298名士兵,除1名通讯兵、2名技术士官以及1名交流任职的军官之外,其余人全部是威尔士籍。在广播里听到了舰长截然不同于平时的严肃语气,舰员们不禁有些紧张,每个人都认认真真地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仔仔细细地检查他们早已熟悉的武器设备。
当扮演“入侵者”一方的两艘驱逐舰出现在这片海域时,9艘苏俄参演潜艇中的8艘已经潜入了水中,只有一艘甲板和指挥塔都被演习用炸弹染红的潜艇老老实实地浮在海面上,庭艏挂出了一面象征着“已在演习中被击沉”的明黄色旗。下潜的潜艇,有的确实没被对方舰载机攻击,有的则是自认为“战斗中受损但得以紧急修复”。由于水下航存在较大差异,它们渐渐拉开了距离,那两艘埋头潜航的k级潜艇已然遥遥领先……
“报告,西北方有机械噪音,好像是高螺旋桨声!”
在k-1的驾驶舱里,警惕的声呐兵及时向别列祖茨基大尉报告了设备侦测到的异常情况。
别列祖茨基大尉低头看了看表,讶异而惆怅地说:“敌人的驱逐舰来得这么快?”
须臾,声呐兵从容不迫地报告说:“确认是高螺旋桨出的噪音,目标在我们西北方大约4o链的位置。”
别列祖茨基大尉顿时皱起眉头,并迅下令道:“航进1,隔舱室保持绝对安静!”
大副立即操控车种,通知机舱相应降低航,另外几名军官士官分头向各舱室传出噤声指令。
随着潜艇水下航的大幅降低,机械运转产生的噪音相应减少了,加之艇员们集体保持静默,潜艇内部几乎到了艇尾有人掉根钉子,艇艏都能听到的程度。不过这个时候光凭耳朵还不足以听到声呐兵所说的高螺旋桨声,过了一会儿,声呐兵轻声轻气地报告说:“高螺旋桨声有两个声源,它们没有直接冲我们来,而是往我们身后去了。”
别列祖茨基看了眼深度计,然后压低声音下令说:“停车!升潜望镜!”
片刻过后,沥着水的潜望镜筒降了下来,大尉连忙把着潜望镜筒,缓慢而均匀地转了一圈,眉头顿时皱的更紧了。
“坏天气!”他郁闷地嘟囔道,“根本看不清2o链以外的船只!”
副艇长基里亚诺夫中尉接替他的位置继续观察,然而视线中只有浪花和飞雪,压根连对方舰艇的影子都瞧不见。
这时,声呐兵小心翼翼地提醒:“目标在我们正北方,距离3o链左右,等等……”
说话间,声呐兵瞪大了眼睛,然后赶忙摘下耳机:“敌人向我们投掷了多枚深水炸弹!”
别列祖茨基大尉一脸不可思议,他和自己的搭档相互看了看:“你确定?”
声呐兵冒着被爆炸震聋的危险将耳机贴近耳机:“确定,是重物入水的声音,它们朝海底沉下去了,没有生爆炸。”
出于巨大的好奇心,以及身处演习而非实战当中的境况,别列祖茨基没有下令收起潜望镜,而是贴着潜望镜筒观察海面的情形,口中念念有词:“这是非实弹演习,他们不可能使用装有炸药的深水炸弹,但问题是他们怎么能从3o链之外向我们投掷深水炸弹?怎么可能?啊!我看到了!我看到了纺锤状的深水炸弹,它们从天而降……”
别列祖茨基话还没说完,就被从潜艇外壳传来的“咚”一声闷响给打断了,他像是一只屁股遭到袭击的鸵鸟,连忙把脑袋从沙子里拔出来,望着同样满脸震惊的同僚们。
“我们……难道……被……深水炸弹……击中了?就这样……被击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