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的目光不由得在哈伊姆-魏茨曼的搭档身上多逗留了一会儿。此人姓米尔希,名叫艾尔哈德,身份是退役的德国将军,以及世界锡安主义组织副会长。事实上,在赢得两次世界大战并一步步走向历史巅峰的德意志第二帝国,米尔希并没有得到像旧时空那种在德国空军大显身手的机会,因为不会有人像戈林一样赏识他、提拔他,甚至为他掩盖犹太血统。从191o年参军开始,米尔希一直在德国6军服役,两次大战均上过前线,无论训练、组织还是作战都得到了上级的肯定,但始终晋升缓慢,直至1942年以6军少将军阶退出现役,那时候他才刚刚年满五十岁,正是一名军官最富有活力和创造力的年龄!
人生轨迹的偏移固然令人唏嘘,但谁又能说米尔希现在的生活不尽如人意?至少他不必把自己伪装成“雅利安人”,而是可以光明正大地为犹太人的复国梦想而斗争,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得到一个展现自己军事才华的绝佳舞台……
一位声名显赫的犹太金融家带着一群雄心勃勃的犹太复国主义者来到这里,向新联合王国国王阐述他们的理想与计划,自然是希望得到这位风云人物的支持。虽说以罗斯柴尔德家族为代表的犹太财团在德国政经两界颇具影响力,然而霍亨索伦皇室维系统治所依靠的是传统容克地主阶级与新兴军事贵族阶层,真正的上流社会依旧视犹太人为投机者、暴户、吸血鬼、骗子、小偷,不但打心底蔑视他们,更时不时依仗自己手里掌握的暴力强权对他们进行不公正的打压、迫害甚至是血淋淋的欺,所以生活在德国的犹太人,处境跟在俄、法、奥匈等国的同胞们一样糟糕。
犹太人在欧洲各国饱受排挤、欺辱,固然跟贪婪无道、逐利舍本的赚钱方式以及坐拥巨大财富有很大的关系,但是追根究底,这是犹太人一直拥有自己孤立的、具有排他性的文化体系和价值观造成的——他们在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都表现出了有别于基督教世界,这种差异使他们往往被视为是“非我族类”,进而形成一种深刻的偏见。比如在19世纪末,世界正经历革命潮,很多人认为革命跟犹太人有关,而在1881年,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二世遇刺,凶手里就有一个犹太人,沙俄借机驱离犹太人,这个事情随后扩大为整个东欧的排犹事件。
再者,公元135年起义失败后,犹太人便被逐出耶路撒冷以至整个巴勒斯坦,流落到世界各地,再也没能建立起自己的国家,无论迁徙到哪个国家,他们都处于政治地位低微的社会底层,所以才会在历史上一次又一次成为统治阶层“割韭菜”以及愤青们宣泄愤怒的对象……
在阶级意识和信仰观念相对淡薄的爱尔兰,犹太人的日子要好得多。据新联合王国成立前爱尔兰和威尔士各自开展的人口普查显示,截至1946年夏天,生活在爱尔兰岛的犹太人有229441人,约占地区总人口的2.16%,而生活在威尔士的犹太人有13453人,约占地区总人口的o.9%,当前犹太人总数占全世界总人口的比值则在o.65%左右,也就是说,犹太人在爱尔兰的分布密度达到全球平均水平的三倍以上。
爱尔兰岛之所以成为比较受犹太人青睐的迁居地,除了这里长期稳定的政治社会局势和欣欣向荣的经济展形势以外,一个很大的原因便是爱尔兰特有的包容***尔兰人本就民风淳朴,加之二三十年代的几次侨民归国浪潮在爱尔兰形成了多元化的经济和文化氛围,使得爱尔兰王国成为了一个适合外来淘金者生存立足的活力之地,而且19世纪的爱尔兰******使得多达两百万爱尔兰人不得不像犹太人一样远离故土、到处流浪,当他们得以回归故乡并过上幸福安生的日子时,自然会对命运多舛的犹太人施予额外的同情。
一直以来,夏树也对王国境内的犹太人持宽容态度,他的立场影响着爱尔兰官员乃至平民大众,而犹太人的到来也对爱尔兰的经济展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他们的资本促进了爱尔兰的工商业和金融业,他们的勤奋好学和聪慧狡黠对社会风气起到了利大于弊的作用,而在三十年代爆的两次经济危机当中,爱尔兰的经济贸易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也许是出于跟爱尔兰政府及民众多年来形成的友善关系,也许是先知先觉地察觉到了爱尔兰经济潜在的复苏动力,居留在爱尔兰的犹太人不但没有趁机落井下石,犹太财团掌控的银行金融机构还在经济危机期间积极协助爱尔兰政府稳定经济社会秩序——包括罗伯特-罗斯柴尔德在内,有多名犹太银行家在那一时期获得了爱尔兰王室授予的荣誉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