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二婶风风火火赶到赵家时已是中午。
赵听风在院子里正在检查新造的衣柜,麻秀坐在一边捧着脸看他写写画画。
王二婶一进来看见有外人在场,欲言又止,不免有些焦躁。
麻秀见状笑吟吟从凳子上下来:“二婶来啦,风哥哥,那我先回去了,我外婆应该找我了。”
麻秀的外婆家就在赵听风家后面。
等麻秀离开后,王二婶才问赵听风:“你爹和你娘可在家?”
赵听风拉来一条长凳给王二婶坐下,说道:“他们刚刚出门,婶子有事同我说也是一样的,若是实在紧要,我去寻他们回来?”
王二婶叹口气:“那就跟你说吧,这两天你可曾去岚河村看过凌初窈?”
“昨儿去过,见她一直未醒坐了会就回了。今天晚些时候我会再去一趟,我爹和我娘出去就是买些补品让我带过去的。”
“听风啊,你是不是很钟意初窈那丫头?”
赵听风微微转过身,面上有些羞涩之意:“嗯。”
自从一年前给她姑母家送做好的桌椅过去,凌初窈出来给他端了碗茶,他便对她一见钟情。
他很喜欢甚至是迷恋萦绕在凌初窈身上那种恬静淡然的气息。
王二婶忍不住摇头叹息道:“她这次保不齐会落下什么病根儿,这媒我没法做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能害你,要不,这门亲事就算了吧。”
赵听风瞬间愣住,随即便明白过来,他摇摇头说道:“婶子说的哪里话,这亲事既然提起来了,怎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更何况因为这些有的没的。婶子你只管牵线搭桥就是,其他的不必顾虑。”
“你这孩子怎么能一根筋戳到底呢,十里八乡的除了初窈,好姑娘也可多呢,万一她这以后是个药罐子,或者,或者身子太单薄,不好生养,你这辈子就完了!”王二婶急的站起来,她可不愿以后被赵家的人埋怨,自己做媒多年,口碑不错,不能毁在初窈身上。
听见她的说辞,赵听风思虑一阵,随后他眼神坚定,看着王二婶说道:“这些婶子更不用担心了,即便是药罐子我们家也是可以养的起的。如果这门已经提起的亲事忽然取消,不是有损初窈声誉吗?等她彻底养好身子,我就去提亲,到时候您依然是媒人。”
站在墙外的麻秀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见赵听风执意要去提亲,恨得是咬牙切齿。
三天前凌初窈掉进河里,其实还是有几个从农田里劳作回来的人撞见的,并不是麻秀从中作梗。
她们洗衣服的地方,河水很浅,仅仅齐腰深。
凌初窈去水里捡漂走的衣服,谁知脚下打滑跌落水底,顺着水流冲了好远。
麻秀站在岸上默默看着凌初窈爬不起来,在水底艰难的挣扎。
她不声不响,不为所动。
直到那几个庄稼汉跑过来,她才抽抽搭搭的哭泣,像是被吓坏了。
当凌初窈被救起时已经失去意识。
还有人好心的安慰哭泣不止的麻秀,让她别洗衣裳赶紧回家,这儿有点危险。
事后第二天,麻秀特意去探望凌初窈,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气若游丝。
初窈的姑母忙进忙出,一边哭天喊地,没空搭理她,所以只是逗留一会就回家了。
麻秀以为凌初窈会就此死去,或者落个残废,那样的话,凌初窈和赵听风的婚事作废,自己的机会也就来了。
可是,凌初窈醒了,安然无恙,最让她接受不了的是赵听风的深情。
嫉妒之火越烧越旺,让麻秀越发的恨凌初窈。
岚河村里最聪慧美丽的姑娘非麻秀莫属,但村民们明里暗里讨论夸赞的从来不是她,而是那个外来户凌初窈。
是凌初窈夺走她的一切。
王二婶见说不通赵听风,就不想跟他多言语,随口说了个理由离开,打算半道上去拦住他的父母,跟他们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