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汤药费。
她倒在床上,心想:我上哪儿去找这五两金子呢?婆婆怕是老糊涂了,我家那么穷,哪有钱给她讹!
她爹娘在信里说了,大夫来看过,那婆婆根本就没摔伤,只是她本来就伤风咳嗽,她家借机要他们家赔钱罢了。
宁乐恩气到想骂人,她自言自语道:“屋漏偏逢连夜雨,为何不好的事情都一起来了!”
次日中午,初夏按照苏幻颜的吩咐,给宁乐恩送来了首饰,刚开始她还不愿意收,但想到那五两黄金,她就只好收下了。
“代我谢过辞雪师妹。”宁乐恩说道。
芙蓉院,苏幻颜正在观赏先生绣的嫁衣,虽然只绣好了一只袖子,她夸赞道:“先生手艺真好,我若是能学会百分之一就好了。”
“六小姐要是愿意学,十年光阴何止学会百分之一。”先生笑道。
刚来府里不久的晚秋惊讶了,她说:“小姐竟学了十年,还不会刺绣吗?”
苏幻颜理直气壮道:“我手笨,但是跟在母亲身边,现在嘴巧了。”
“何以见得,府里谁不知道六小姐不爱说话。”初夏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如春呵斥她道:“初夏,你真是越大大胆了,居然敢编排小姐。”
苏幻颜笑道:“是啊!是啊!越发大胆了,罚你今晚去打水回来给我沐浴。”
“小姐!”初夏抗议的叫了她一声。
晚秋向初夏做了个鬼脸,就搀着正在笑的苏幻颜走开了。
每个初一十五,苏府的主子们就会聚在正院用晚膳。
苏语玲出嫁了,苏曼瑤又不能上桌陪她们吃饭,正院这边显得人丁单薄,所以苏幻颜吃饭都是坐在苏君言旁边的。
他们今日来早了,大夫人还没有来,苏君言便拉着苏幻颜聊天。
“六妹妹,你最近可有见到乐恩,她应该没有跟姓安在一起了吧?”苏君言低声问道。
苏幻颜倪了他一眼,然后说:“你就不能盼着她点好吗?”
苏君言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苏幻颜知道他的意思,他希望宁乐恩好好的,但不影响他盼着人家分开。
苏幻颜心想:若是现在他们分开了,宁乐恩哪还能好好的,我的傻哥哥,你还是盼着他们好好的吧!
“五哥哥和六姐姐在聊什么,不要咬耳朵,说出来让我们也听听。”坐在他们对面的苏梦娴说道。
苏幻颜笑了笑,然后就低头喝茶了。
“我问六妹妹最近再吃什么药,八妹妹也要听吗?”苏君言说道。
这时,苏启勋对苏梦娴说了一句:“八妹妹,你还是跟我聊天吧!五哥和六姐姐是正院的人,怎会看得上我们这些庶子庶女。”
看他那阴阳怪气的样子,就让苏君言心里很不爽,他想起身骂他,却被苏幻颜拉住了。
“六姐姐是我亲姐姐,五哥哥也不是母亲所生,跟我们也是一样的呀!”苏梦娴说道。
她这无心之言,却让在座的几个人心里都不舒服了。
大夫人在门口就听到他们在里面说话,她便笑道:“勋儿说这话可伤了母亲的心啊!”
苏启勋见大夫人和两个姨娘都来了,吓得弹了起来。其他人也站起来作揖道:“母亲。”
除了私底下,其他时候府里的公子小姐们是不能向姨娘问安的。
大夫人也没有责怪他们,只是热情的招呼着他们入座。
苏幻颜心想:母亲果然十年如一日的贤淑。
入座后,大夫人便问苏幻颜:“颜儿,近几日身子可好些?”
苏幻颜点头应道:“回母亲的话,颜儿已经好些了。”
她心里还是怕大夫人的,虽然大夫人看着让人容易亲近,但她就是怕她,所以每次跟她讲话,苏幻颜都不敢抬头。
沈氏心想:这丫头都十几岁了,还是跟从前一样无用,苏氏不也没有能耐把她教好吗!
说到害怕,苏幻颜最害怕的不是旁人,就是她的生母沈氏。在西厢房时,沈氏常常骂她,是因为她惹祸,现在她不给她惹祸了,她也不骂她了,但苏幻颜总觉得自己不像是她的孩子。
苏幻颜下意识地瞟了沈氏一眼,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沈氏居然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