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方君你大爷的,居然敢用我打赌!”
帐篷里楚方君被红了眼的上官鸿追的四处逃窜,“我大爷就是你的表大爷,都是亲戚,别这么生气嘛。”
上官鸿气的倒也不是这一点,而是几百个人下了注,居然人人都押他输?
唯一一个押自己赢的还是秦言那个小子,他当然不开心了,那些人居然以为自己比不过何成?天大的笑话!
“都多晚了,你们两个别闹了,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训练呢。”
说话的人叫铁秋,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们篷里年纪最大的士兵。
据说他年前刚成婚,家里也有些背景,本可免了兵役,可一听赤江来犯,毅然瞒着家里人投身参军。
且待人亲和真诚,又十分勤奋,整个篷里的人都对他有些敬意。
上官鸿听了,朝着楚方君骂骂咧咧几句,倒也放下了手上抬起的虚云弓,准备老老实实回铺上睡觉。
彼时,只听两道脚步声,余都头打了帘子走进来。
所有人顿时从铺上做起,以为都头有什么吩咐。
余来生带着一贯的笑容,说道:“我们都队里来了个新人,想着这篷里不是一直多个铺位么,就把他带来了,你们不反对吧?”
他倒是唯一一个会考虑小兵想法的人。
铁秋就睡在帐篷门最近的铺位,一听他这话,先是摇头道:“不反对,不过是谁啊?”
众人确实对那新人有些好奇,也不知都队里会新来个什么人?
余都头听了,笑着转过身去,冲外头的人挥了挥手道:“谢衍你进来吧。”
谢衍?
就是今儿那个美男子?
旋即就见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俊脸上满是紫一块青一块的。
一看他这样子,大家也知道他遭遇了什么。
“听说谢衍是王都头手下的兵,那王卫虎可不是什么好人,气量又小,肯定是见谢衍输了,觉得扫了脸面,指挥手下的兵去整他了。”赵虞在一旁说道,他晚饭时在食卫里听到的消息。
“行了,别说了,谢衍你就睡哪儿吧。”余都头指了指楚方君右侧的空位。
……
等到了中秋这一日,大伙到屈颖也快有两个月了。
演武场高台上,看在大家这一个月来表现不错的份上,陈戚下令免了晚上的训练,让大家好好过一个中秋。
底下登时掌声雷动,欢呼声此起彼伏。
在食卫里吃了晚饭和月饼,大家兴高采烈的回了帐篷。
一回到篷内,大便家出奇一致的躺在榻上。
“唉,我好想家啊!”也不知是谁先说了这么一句,不时就有念家的小声啜泣起来,也有人强制忍着没有落泪。
“阿言,你想家了吗?”邹得山转头看见秦乐,她正望着帐篷的穹顶,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秦乐长叹口气,道:“当然想啊,我想阿爹,想他手上那杆比我年岁还大的烟嘬子,也想哥哥,还想你爹你娘,还想得姜。”
“那你想得可真够多的,想你家人也就算了,还把想别人的爹娘都想了,你要不要顺带想想我爹我娘?”
目光一侧,那人正嬉皮笑脸的。
明明正是煽情的时刻,无端就有些人来煞风景。
“某些人就是不长记性啊。”秦乐说着,扭了扭手腕,动了动脖子,这里显然又将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这一个月来,上官鸿也不是没和秦乐好好打过,只是每当秦乐使出这一招,他就躲不开。
他问过得山想偷学这门功夫,可邹得山却说他不会,然明明两人是一个师傅教的武功啊!秦乐自然不会告诉他,这是玉满堂的春姨教她的独门秘籍。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点安生日子,赵虞生怕两人打起来,连忙从铺上坐起,道:“别生气,今儿可是中秋,大家和和气气的。我知道一个好去处,我带你们去?”
楚方君一听到有好地方,顿时来了兴致,赶忙搭腔问道:“什么好去处?”
赵虞挑了挑眉,语调暧昧:“快活斋。”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打听来的,就在青仓山上,据说快活斋的女子各个都风情万种,美貌惊人呐!”
他说着一脸陶醉,彷佛真切见过了那斋里的美人似的。
“听你吹呢,就跟你去过似的!”刘旦在一旁拆台。
赵虞道:“我是没去过,不过有人去过,李都头,赵都头,王都头手下的兵都去过。我听说王都头本人还去过哩,不然前天早晨演武场上他一脸春意盎然的样,你还道是如何?”
众人起码有小半年没见过女的了,这回儿听赵虞吹的天花乱坠,免不得动了几分心思。
“去看看吧,反正今晚陈将军也放了半天假的。”
“就是就是,一起去!”
不一会儿一大半的人都被说动了,就连一贯正经的邹得山也是有了几分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