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如此。”李苑如是说道,却显然还有几分不信。
顾辞了然于心,也不打紧,只道:“小侯爷先进门,随我到大厅细说吧。”
顾宅偌大,仆人却少之又少。
到底是前朝遗孤,当今陛下再慷慨也不可能对他照拂许多,没将独孤氏赶尽杀绝亦是仁慈,李苑心道了然。
经过层层长廊,她们才走到大厅。
“李小侯爷请坐,干宝看茶。”
“是。”冷面小厮一口应道,乖乖下去煮茶。
李苑甫一落座,一股凉意顿时将她包裹起来。
也不知是否是她身子太过矜贵的缘故,总觉得顾宅上下透着一股寒凉。
干宝上了茶,待李苑喝了一口,上座的顾辞这才道:“按理说小侯爷如今也该正式受封爵位,突来江宁可是出了什么缘故?”
李苑把父亲被毒杀,自己被崔氏谋害的事情大致叙述一遍,却将崔府参与进来的事抹去不谈。虽然顾辞生得好,但她没相处过,事涉崔府,是以能不说就略过。
顾辞听到承业侯的惨死,眼神顿时黯淡下来。
“可惜了,侯爷是个好人,还望小侯爷切莫太过悲痛。”
李苑点点头,感恩道:“多谢安慰。此来顾宅也是多有叨扰了。”
“李小侯爷客气了,幼时若非侯爷帮忙,鄙人早已没命,你就安心住下来吧。”
说罢,便吩咐干宝带李苑主仆二人先下去安置。
干宝先带二人大致转了转,也算熟悉了环境,旋即指了指面前的院子,不卑不亢道:“这院子已着人打扫了,小侯爷就在此歇息吧。每到膳时,哑婆婆会来院子送饭。若需沐浴洗漱用水之时,便您侍女去柴房自取就是,若没什么事,奴就先下去了。”
说罢,转头就走,竟连一个好脸色也不肯给。
李苑也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他了,不过她也不需要将时间浪费在一个不重要的人身上。
“少爷,这日头也暗下去了,奴先进屋帮你收拾床铺吧。”
李苑点点头,越吟将门推开。
门一打开,一股冷风直往李苑的脾肺里钻,沁的她心口一凉,浑身一颤。
这顾宅怎么就像个冰窖一样冻人?
他奶奶个腿的,她最怕冷啊!
她是不足月生的,所以打小就有畏寒的毛病。
越吟自然也知道,转头一看,自家少爷俊俏的脸顿时挤得皱巴巴的,忙道:“可否要奴去向顾公子说说,看看能否换一个院子?”
李苑摇摇头,“罢了,这才来也不好多添麻烦。明儿我俩上街到商铺里添置些厚衣厚褥的,也是要过冬的,正好一起买了吧。”
人一边说着一边抱着胳膊不停揉搓,一双脚也是来回走。
看李苑畏寒的厉害,越吟很是担心:“那现下如何是好,还有一晚上且有得熬呢,奴瞧少爷怕是捱不住。”
“今晚……”李苑想了想,旋即俊眉轻挑,似笑非笑:“你我凑合着一起睡吧。”
石破天惊的一句将越吟震在当场,少爷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