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说罢,李苑小鸡护雏似的将越吟护在身后。
“呸呸呸,你说什么屁话,被你婶听见了,我还要命不要?”他那婆娘可是京都城里出了名的河东狮,从娶了那凶婆娘以后,他身边连一个陪房丫头都没有。
又见李苑是真心护着那婢子,暗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潇洒地甩了甩袖袍道:“行了,你既然不搬出来,三日后我来接你!”
说罢,跟着一众差役离开。
看着样子李苑也是入选了,越吟欢喜道:“少爷进了,就可达成心中夙愿,顺利入禹王府了。”
“不,我的夙愿自始至终都是她崔氏的命!”
……
寒风萧萧,夹杂着婉转凄凉的笛音。
房内,听见笛声的李苑翻了个身,望着窗外的月色,今儿是十七,天上的月儿不圆了,却仍旧明亮。
挣扎了许久,她还是披上了外衣起身。
院子里,男子站在梨树下,手持玉笛,衣袂翩翩,白色的轻衫在月下镀了一层淡淡清晖。树上的花瓣随着风一鼓舞,尽数漫天飞舞,飘洒在男子如墨一般的乌发,素淡的衣角。
李苑想,如果这时有笔在手,她一定要将这谪仙入凡尘的图画下来,好好存着,夜夜拿出来瞻仰一番。
绝对是瞻仰仙姿,而不是垂涎美色,她伸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十分确认自己的想法,她绝不是贪图美色之人!
可见李苑活了十七年来,对她自己的认知是有多么浅薄。
顾辞将玉笛从唇边移开,缓缓放下,侧过身看着李苑,十分温和道:“这么晚了,李公子还不睡吗?”
如刀刻一般深邃的五官,在月色的映衬下更是撩人。
李苑本来还想说,笛声扰人,她才没睡。可一见着这么一个谪仙般的人物,这不中听的话哪里还忍心说的出口。
痴痴的看着顾辞,傻傻道:“我这是熬夜习惯了,不妨事儿。”
已故的老侯爷要是看见李苑这般不成器的样子,怕是会直接气得从棺材板里跳出来。
“可是李公子这个时候还熬夜,对身体怕是不太好。”顾辞说罢以手抵唇,俊颜上依稀带着几分尴尬。
李苑看不明白,他这是害羞个什么劲儿?
忽然,凉风拂过,一丝寒意从脚起,肚子里一阵抽搐,痛的她龇牙咧嘴。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低头一看,只见雪白的睡裤上染着些许红色。
李苑一张脸瞬时煞白,心脏在胸腔里跳跃的快要炸开。
她她……她活了十七年,从来没有一日像现在这般丢脸,脑中混沌,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法子,要不倒地不起,假装嗝儿屁?
一张脸上千姿百态,顾辞不是李苑,都能感知一二她内心的尴尬,自觉背过身去,认真道:“我没看见。”
好一个没看见啊,李苑欲哭无泪,捶胸顿足,你说她大半夜没事跑出来干什么,是不是脑子灌了洗脚水!
也罢,已经如此,还能怎样?把顾辞的眼珠子扣出来么?
那她也舍不得啊!
准备扶着墙离开之前,李苑还是撂下一句狠话:“不许和别人说我的身份,你若坏了我的事,就算你身份不简单,我也会要了你的命!”
背过身去的顾辞脸红了一片,听李苑这中气不足的狠话,只是淡淡道了一声:“好,早些歇息吧。”
李苑上了马车,掀起帘子一看,身后的顾宅已经渐行渐远,直到那府邸变成了一个点,这才恋恋不舍的回头,心中很有一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