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有气力匀出一句话来,“老奴腿脚不便不好耽搁少爷,您别管了径直逃去吧!”
李苑自然不肯:“父亲被害,阿言也找不到,若再抛下您,阿苑岂能算人!”
婢女碧芸不乐意了,从城里到城外这一路上李泉不知耽误了多少时间,简直就是个累赘,再拖下去崔氏醒过神来她们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忙道:“少爷,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李管家再怎么说都只是奴才,您可是侯府的主子,哪有主子为了奴仆陷入险境的,别管他了,逃吧。”
李苑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得碧芸发懵,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胆敢这么说泉叔?”
碧芸捧着被打的脸,一脸错愕:“少爷,怎能为了李泉打我,奴可是您最疼的碧芸啊!”。
越吟见状连忙将碧芸拉到一旁,泉叔对于少爷便如长辈一般的存在,她真不知碧芸何以认为在少爷心中她能排在李管家的上头?
李苑没空搭理哭哭啼啼的碧芸,只转头看向瘫坐在树下的老人,“没事,泉叔我背您。”
说着,背过身来掀袍屈膝。
李泉止住他的举动,摇摇头道:“少爷老奴已经五十了,再活也活不了多久。我知道您心地善良,可是别把精力在浪费在老奴身上了。记着照顾好自己,替侯爷报仇就是了,千万别放过崔氏和崔府,侯爷死得太惨了!”
说着,年过半百的老人竟呜咽哭了起来。
放弃独生子李言都没令他落泪,想到惨死的主子,泪水却是夺眶而出。
三月前,承业侯李烁去苏安赈灾,在路上遇匪夺财,身中八十一刀。等官差赶到,尸体已成一滩肉泥,惨不忍睹。
承业侯府富可敌国,是昱朝三岁小娃都知道的事,所以因夺财被害,倒不足为奇。
李苑心中对其父李烁的死虽有存疑,只因远在千里之外的云城,又要打理侯府上下,还要安排李烁的葬礼,是以无暇查案。
直到今日晌午他收到苏安太守的来信这才确实他父亲是死于谋杀。
而那些歹徒竟是京都崔府的人,至于他们怎能准确掌握李烁的行踪,自然多亏了侯府里的眼线“崔氏”
显然这是一场崔氏和崔府狼狈为奸的阴谋,崔氏是为她儿子谋爵,而崔府则是盯上了侯府这座金山。
思及此,李苑看着李泉立下重誓:“泉叔放心,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阿苑此生势以诛杀崔氏,破灭崔府为任,若不能成誓不为人!”
少年清明澄澈的眼中有了从未出现过的坚定。
李泉见他如此,心中大慰,“少爷长大了,再不是只知上树掏鸟窝的小孩子,老奴放心得很啊。”
他如是说着,抹了抹脸上浑浊的泪痕,“只是少爷今年不过十六,日后偌大的重担就落在您一人身上,老奴心疼啊!”
粗糙的手掌轻抚上李苑莹白如玉的脸庞,李泉慈祥道:“只是不管如何,少爷谨记一定要保住自己,仇可以慢慢谋划,但您一定要好好的。”
李苑还没未开口,只闻老人袖中一股浓烟,整个人连身倒下。
李泉一把扶住他,顺手将一只玉坠塞到他的腰带之中,动作之迅速,两个婢女自然看不清楚。
碧芸惊呼一声,指着李泉质问道:“老东西,你这是做什么!”
越吟又是好心提醒:“翠芸你不必紧张,李管家忠心耿耿是决计不会害少爷的。”
翠芸不屑的看她一眼,冷笑道:“少爷素日最疼我,你自然不会在乎他的生死!”
李泉朝她骂道:“你个蠢货,还不闭嘴!”
翠芸这小丫头心思不纯,人又愚蠢至极,还十分刻薄,若非少爷对她多有疼爱,早被他打发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