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乐看着眼前的死水,彷佛像是在看自己的人生,以后的几十年,她或许就如同死水一般生活下去吧,波澜不惊,没有喜悦,也不再拥有了痛苦。
“陶儿表妹,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破了秦乐的冥思,她转过身,看着走进来的萧文策笑了笑,“没想什么,只是表哥怎么来了?”
距离她和萧文策的婚事还有三天,不想他竟来了。
萧文策寻了一张方凳坐下,他依旧穿的十分体面周正。
他道:“虽然婚事将近,我是不该来的,可我却忍受不住思念,偷偷来看表妹了,表妹可别责怪。”
九月的江宁城,夏日的余热还未散尽。
一出顾宅,入眼便是拱桥柳树,河水潺潺。
李苑自然不认识去江宁城府衙的路,便随意找了个行人问道:“这位姑娘,请问江宁城的衙门往哪儿走啊?”
那女子起初不胜在意的看了一眼李苑,旋即宛如铜铃般大的双眼瞬时放光,布满麻子的脸上做出娇羞造作的姿态,只听她嘤咛一声,打开一张血盆大口,臭气熏天:“哎哟,哪有这样唐突问路的么,敢问公子家里……”
话没问完,哪里还有李苑的身影,少年郎却如风过一般,再无痕迹。
那丑女想着这么好看的公子哥儿就这么没了,气得心尖都在滴血。
李苑又不会飞天遁地之术,只不过是躲在了一旁柳树的背后罢了。
不夸张了说,李苑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她实在没见过如此丑陋的女子,那一张血盆大口,再加上那一副矫揉造作的姿态,没将肚子里的隔夜饭吐出来已经算得上仁慈了。
李苑自我安慰地拍了拍胸脯,呼出一口气,这才算稍许平稳。
许久,那女子等得不耐烦走了,她才从树后走出。
身后男子的声音响起:“那女子名叫仇无盐,是江宁城出了名的丑女,你问路遇上她,得亏你跑得快,不然的话,以你这张脸怕是要被她缠上一辈子咯!”
李苑转过头,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灰褐短打少,嘴角叼着一只野草,整个人靠在树上,很是悠哉。
李苑奇道,“方才我竟没瞧见这里还有别人?”
少年拿开嘴里的野草,嘚瑟道:“你口中的别人是寻常人,而我可不是个普通人!别看我如今潦倒窘迫,他日我总有飞黄腾达的一天!”
少年一身粗布麻衣的,却也挡不住他眼中星光熠熠,有这番气魄,或许未来真的会如他所愿。
不过现在李苑可没空把时间浪费在素未相识的人身上,径直道:“兄台可否带我去江宁府衙,我给你报酬。”
少年一听报酬二字,眉头直皱,“你们这些公子哥就知道用钱作践人,真当别人缺你那一点银子啊,本来看你长得还算周正,心想顺路带你,被你这么一说……”
看来那少年倒是个高风亮节的人物,李苑旋即赔礼道:“是在下狭隘了,用银钱这等俗物染了兄台的明静,还望兄台切莫怪罪。”
那少年鼻腔里哼出一声,向她招了招手道:“跟我走吧,做大事的人才不会这般小肚量呢!”
李苑不置可否。
且说被李苑打了一巴掌的干宝,受不过气跑回了自家主子的院子告状。
昨儿喝了药,顾辞已经好的差不多,高烧退了就是,至于身体里的寒毒,那是常年积累下来,急不得。
他也从来没急过,下床看了会儿桌案上的书卷,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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