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侯府大公子,谁知道竟然是个女扮男装,怕是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她便没有多说。
顾辞也没多问,想来接纳李苑主仆二人也只是为还当初承业侯的救命之恩,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便吩咐小厮带李苑安置,就消失了。
这引路的小厮还是方才请她们吃闭门羹的那个。
越吟对他提不起好脸色,只是礼数到了就行。
“公子就在这个院落歇息吧,主屋旁还有个偏房,您的丫鬟可以在那下榻。”小厮说罢,转头就走,李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到他了,竟连一个好脸色也不肯给。
不过她也不需要浪费时间在一个不重要的人身上。
“越吟,你先去休息吧,今儿你也累了一天。”李苑温和道。
越吟点了点头,少爷人好,待她们这些卑微的丫鬟婢子也是极好的,福了福身便向偏房而去。
李苑一打开门,一股冷风直往脾肺里钻,沁的她心口一凉。
她打娘胎肚子里就一直千娇肉贵的护着,母亲身体不好,拼了半条命才将自己平安诞下,从此落下病根再也无法生育。
又有崔氏那个贵妾虎视眈眈的觊觎着母亲的正室身份,父亲怕祖父为难母亲,便对外称承业侯夫人生下的是一个公子,未来的侯府继承人,母亲的位置才算坐稳,虽然不过五年,母亲就因病走了。
要问李苑为何想起这些事,还不是眼前的环境让她不由地悲从中来,老天爷呀!她这辈子就没住过这般简陋清减的屋子。
就是前些日子逃命,她住的客栈都比这个屋子好上十倍。
不过她虽不喜,却因为寄人篱下,免不得学着忍气吞声这一套,罢了五日以后,不是还有另外一条路让自己走么?
也就将就一下吧,李苑这样劝慰自己,倒也能勉强接受这间屋子了。
“起床了,都快八点了你还睡呢!”
一道熟悉却又陌生的男声传入耳中。
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张源反应了一下,迟钝的脑子里蹦出一个阔别十六年的名字,袁兆丰!
眼睛顿时睁开,袁兆丰?那个抛弃她们孤儿寡母的贱男人!
他不是带着小三私奔了吗?
张源满腹疑云,正在疑惑中,门外袁兆丰的叫声不断。
“袁源你快给老子滚出来,惯的你的,要是迟到了,你看老子不扒掉你一层皮!”袁兆丰恶狠狠的骂道。
正准备再骂的时候,张源快速从床上弹了起来,一把将房门打开,“你叫魂呢?袁兆丰,再叫一声你试试!”
这死老头,十六年丢下她和老妈,和狐狸精双宿双栖,现在居然还敢吼她,怕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袁兆丰万万没想到,性子一贯软糯的女儿居然敢冲他发火,顿时拿起沙发上的鸡毛掸子。
张源双手抄在胸前,静静地看着袁兆丰气急的模样,心里不知道有多爽。
只是她突然发现自己怎么变矮了,而且袁兆丰怎么还和十六年前一样年轻?
还有现在的这间房子!
怎么不是她和老妈租的房子?
这根本就是十六前她的家啊!
还处在惊愕之中,鸡毛掸子“唰”地一声落在了她的肩膀上,疼的她龇牙咧嘴。
她近几年专门去学了散打,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和风韵犹存的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