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伊莎贝尔才终于冷静下来。她先是下意识回头向车后看了一眼,发现刚才那个要命的车灯已经不见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发现自己没办法按照程斌的要求做。
“你先从我身上下来。”她叫道:“我动不了。”
“把、座、椅、放、倒,谢谢!”程斌一字一顿地说道,他现在觉得自己呼吸困难,恐怕很快就要喘不上气来了。即使是对于以荒唐走板著称的荒野猎人来说,憋死在女人腿上也是一个足以让自己成为传说,令后人铭记的笑话了。
好在这一次伊莎贝尔没有犹豫,也没有发生找不到放倒座位的手柄在哪里这种乌龙事,程斌很快觉得又有了属于自己的空间。
说实话,他从来都没有想到一个女人会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压迫感。
他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听到伊莎贝尔在头顶上问道:“现在你能从我身上下来了吗?”
“我试试。”程斌说道:“能麻烦你把脚抬一下吗?”
又折腾了几下,程斌才终于拿回了自己的左手,然后从半躺在座位上的伊莎贝尔身上爬了起来。
“见鬼。”他看了一眼血淋淋的左手手背,骂道:“你还真舍得用力。”
“我不是故意的。”虽然伊莎贝尔亲眼看到汤姆和杰瑞两个人在自己面前爆头而亡毫无惧意,但是现在亲脚把程斌的手踩成这样仍然觉得心虚。当然这也是因为她实在太菜,如果换一个有战场经验的人在这里,只要一眼就能看出程斌的左手虽然卖像不佳,但是其实并没有伤筋动骨,毕竟它现在活动起来并没有什么困难。
程斌没空接受伊莎贝尔的歉意,他先是试着打开后座的车门,但是发现车门变型卡住了,于是只好又钻回到前座,从右边车门下车。
站到地面上之后,程斌才松了一口气,觉得刚才的经历简直是一场噩梦,不是那场短暂的追逐,而是和伊莎贝尔相处的时间,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他抽出自己的转轮手枪,借着警车车灯的光线向前看了看,很快找到了那辆已经看不出前轮在哪里的摩托车,然后在距离摩托车大概十米远的地方找到了一个人的大部分——如果他刚才没看错的话,这个摩托车手应该在摩托车上留了一腿。
他把摆成一个高难度瑜伽姿势的摩托车手摊平在公路上,没有理会破碎的头盔,直接摘下用战术吊带吊在车手身上的MP5冲锋枪,很快发现这枪的状态可能还比不上自己的左手,至少自己的左手还能用。
他随手扔掉冲锋枪,从摩托车手身上又找到了一把M9手枪,一个冲锋枪加长弹匣和两个M9弹匣。
程斌把冲锋枪弹匣里的子弹拆出来,和两个M9弹匣一起放进口袋,扔掉空弹匣和手枪。然后走回到警车旁边,看着坐在已经回复原位的座椅上的伊莎贝尔,说道:“走吧,我们去枫叶镇。”
“你不需要包扎一下手吗?”伊莎贝尔担心地看着他皮破肉烂的左手问道。
“我们就是去处理这件事,顺便把你处理给你姐姐。”程斌说道。
说实在的,在他的记忆里,迫切想摆脱某个人的时候还真不多,现在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