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都在不经意间散发着它假意的朴素,而这种朴素的代价便是金钱。
初夏慢慢地走到电话机前,自己的手机忘了从欧瑾瑜的别墅带出来,而这些天楚天又不准许自己起床,她几乎与外界隔绝,而自己这个永远慢速的头脑始终不懂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为什么会对她那么的好,给她最好的治疗,为她提供衣食,所以她曾问章伯,“无功不受禄,你家少爷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无功不受禄,这是冠冕堂皇的言辞,其实她心里想的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似乎没什么可盗的,那么??????
她开始嘀咕起来,一个男人莫名对一个女人好,能图什么?
可是章伯的回答却是天衣无缝,“不管你自杀与否,毕竟是我们少爷的车子撞到了你,从伦理道德也好,从法律制也好,我们都有义务照顾你,初小姐不必介怀,反而你要是走了我们倒更加害怕,小姐也知道现在社会上的那些案件,万一你有一天想起来了再来寻事,我们岂不是更加麻烦?”
他一席话说得软硬兼施,倒叫初夏不好反驳,而且大大地去了她的心病,原来人家怕她以后再翻旧帐,也是,社会上彭宇案频发,好人似乎也不好做。
章伯见她低头寻思,便又说:“而且我们少爷是虔诚的基督教徒??????”
初夏怕他和她说出圣子圣灵来,连忙报以了解的笑容。
这会,初夏只想联系一下学校,看看可不可以继续住在宿舍,因为同欧瑾瑜一起她便彻底从宿舍搬出来,现在她没有地方可以住,又不好意思找茉莉,毕竟她现在暂住在威廉的房子里,和欧瑾瑜有关的人,她还是少接触的好。
学校宿舍不知道现在申请还行不行,她悄悄拨通系里的电话,老师在电话里说的明白,如果宿管办同意,他们就批准,她便给宿管办打电话,宿管办又说如果系里同意,他们也没什么意见,结果就是,系里推给宿管办,宿管办又推到系里面,谁也不愿意管这个事,初夏哭笑不得,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马季老师的一个相声段子,为一碗面条还得打报告,照他们这样互相推诿下去,只怕等宿舍批准下来,她都毕业了。
她挂断电话,歪在墙角愣神,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现实,她活在欧瑾瑜的范围里衣食无忧,重新回到普通人的生活,就是一个馒头也是要钱的,而她却已经断了自己所有的后路,宿舍退了,饭店里的演出也辞了。
她念头一闪,便打到饭店,电话那边领班支支吾吾好半天,才咬牙说:“小夏,现在不怕告诉你,这个饭店有欧家的股份,欧先生当时说的明白,不许你在这抛头露面,我们可不敢违背他的意愿,不管你们现在是分是合,不经过他的同意,我们也不敢要你回来。”
她说了感谢的话,失望地挂断电话,现在她才明白,欧瑾瑜是个过去,可这个过去的阴影也未免太大了一些。
“初小姐怎么一个人跑出来?”章伯出现得煞是诡异。
初夏来不及回话,便听他言简意赅地说:“想等初小姐身体恢复以后聘请您,管吃管住,月薪、周薪均可,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我?我能做什么?”初夏问,虽然她知道自己急需一份糊口的工作。
“很简单??????”
不等章伯说完,便有一个声音插进来,“陪着我便可。”
楚天不知何时躲在角落里,声音清淡得像是他身上洁白的衣,初夏却愣在那里,这个人真是贵人少语,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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