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酒精随着被发现的惊恐,被愚弄的屈辱,以及惨败的无力感而发酵,雾气氤氲,初夏的眼前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她不知道所有蒙蔽她双眼的是自己的脆弱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她浑身酸软地靠在椅背上,可是那要命的胃却仍旧不肯放过她,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不由自主地抓紧腿部,手指尖便深深地陷下去,腿上的疼和胃里的疼竞争着,头上的汗便一滴滴地落下来.
“停车。”初夏捂住嘴,轻声喊着。
欧瑾瑜应声将车靠在路边,初夏在车子刚刚停稳的一瞬便冲出去,趴在路边哇哇地大吐,她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吐的不过是刚刚喝下去的红酒白酒,再后来没得可吐,只是反射性地在那干呕。
欧瑾瑜的手伸向她的背,却在半空里停下来,路灯下,她的身影是那样的单薄瘦削,就只是小小的一团影子,像是一个孤立无助的孩子蹲在那,身后的白杨树叶哗啦哗啦地响着,慢慢地遮盖住她发出的所有声音,她的咳嗽声里夹杂着重重的鼻音,是不是哭了?
他没有问,手还留在与她间隔着一掌的距离,可是在灯光的反射下,他们的影子便无比融合地重叠在一起,那样亲密,那样不离,就好像他们是天底下最为恩爱的情侣,是这世间最贴心的夫妻。
收回手,他从车后备箱里取出一瓶苏打水,递过去,她没有去接,却在那一刻问:“都是假的对吧?”
欧瑾瑜没有回答,虽然他已经明白她在问什么,却听见蹲在地上的那个孤独的影子再次问,声音飘渺,“那个竞标书上的数据是假的对吧?标底根本不是??????”
“本来是。”他简短地截断她的问话,没有隐瞒,他不觉得到了今日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不然我不会那样费尽心力地去考证所有的数据,如果你不把标底透露给他,那个会是欧氏真正的标底。”
“你早就怀疑我了?标底是故意让我看到的吧?”在这一刻,她突然很想知道。
欧瑾瑜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精准而不拖沓。
初夏抬起雾蒙蒙的双眼,不相信地看着他,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最可笑的闹剧,她是个多么蹩脚的演员啊,从一开始登场人家便已经知道了结局,他一直在那个角落里静静地看她演完整场戏,把她当作小丑一样耍来耍去,而她还像个傻瓜一样,谨慎,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她突然笑起来。
笑声持续了很久,那笑容有多久,她的心便疼了有多久,她是个多么失败的参与者,江雨默所有的努力都在自己这个白痴的帮助下付之东流,“你这样设计陷害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有多么糟糕,她一向有这个能力,可以一语中的地挑起欧瑾瑜心里潜藏已深的怒火,千言万语,她偏偏挑选了最不恰当的一句,原本压抑多时的恨意就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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