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没有灵魂,没有心,不管做什么都只是服从国师命令的活死人。
之前有太多的细作,太多的叛逆,都是如此处置的。
虽然看了不止一次,但是每次看到,每次都会无法抑制心里的恐惧。
“贤妃也是细作对么?”淑妃一阵见血,她只关心她应该关心的,她只问她应该问的,不应该知道的,不应该问的,她半个字都不会问。
“对。”阿鲁娃试探着想握紧自己的拳头,可是她发现自己全身都用不上任何力气。
“贤妃不是番族公主吧!”淑妃的话根本就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对。”阿鲁娃想往前挪动身体,让自己靠近些淑妃,她想要拼死一搏。
可是肩膀被人按住了,她整个人狼狈的趴在台阶上,动腾不得。
“够了。去告诉国师,让她过来一趟。”淑妃回头对一个侍卫说,那个侍卫一个闪身就没了影子。
“用什么方法和外面通信?”淑妃淡淡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还不死心的阿鲁娃。
番族还真是个胆大的族群,既然连美人计都想出来,他们也不动动脑子想想,武则天是个女皇,女人的心思她会不懂?
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人比她更懂人的心思了……
看透人的心思是她的专长啊!
之所以入宫之后,就一直宠着贤妃,不过是做样子给番族看的!
陛下怎么可能就甘心成为中原的女皇呢?
她的疆土一定会扩展的……
只是一直在等机会,一直在找光明正大的出兵理由……
这次在后宫之中发现细作,算不算是可以出兵的理由呢?
如果陛下想,就算理由不充分,罪名不够大,估计也会让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
只是不知道陛下现在想不想收服番族,归入版图。
武世皇朝现在兵强马壮,不管攻打哪里,只要有好的将帅,一定可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
“每月初一十五的时候,会有喇嘛进宫做法事,在喇嘛做法事时的供果里放入密信。”阿鲁娃说着,手偷偷的伸向了旁边按着自己肩膀的侍卫腰间的剑。
“把她肩膀给我卸了。”淑妃依然在低头记录着,可是她眼角的余光清晰的看着阿鲁娃的每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透过此分辨阿鲁娃话里的真假。
喀嚓,咔嚓。两声之后,阿鲁娃两个肩膀软趴趴的耸落了下来。
“别根我在这里玩心思,你那点小把戏,我早就烂熟于心。”淑妃放下了手里的笔墨,站了起来,走到阿鲁娃面前的台阶上,蹲了下来。
“知道为什么我知道你是细作吗?”淑妃用她那染着鲜红花汁的指甲,完全不嫌弃阿鲁娃脸上的血污的,点着阿鲁娃的眉心。
“你的眼神。”淑妃温婉的笑着,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没错,是眼神。
她的眼神里总是带着搜集信息的认真和谨慎,那是一般的宫女不会有,也不敢有的。
就算是外族的人,第一次来皇宫大内,也应该知道这深宫里,可不是能随意打听,随意走动的地方。
可是淑妃不止一次的看到过阿鲁娃以迷路为名,四处走动,甚至闯入了御书房。
被寻到的时候,阿鲁娃虽然也是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口称该死,但是眼睛里一派的冷静和漠然。似乎根本就不在乎生死,更不在乎被发现,她的眼里根本就看不起武世皇朝,更没有武则天的这个皇帝的存在。
四处和各宫的妃嫔拉好关系,像个散财童子一样,挨个宫里送钱财,就连个冷宫的看门嬷嬷也要送去小份额的银钱。
淑妃狄乐舞眼睛里可不容沙子,做的如此的招摇,不掩饰,是把自己当死人呢?
还是眼睛里根本就没有自己这么个人存在?
不过想来也是,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呢?何况自己只是个后宫小小的妃子……
几次想要抓住这个阿鲁娃审问,却苦于每次都抓不到她的现行……
这次抓到了她的现行,自己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让她先尝尝苦头,问出了自己想要问的东西,自己也就可以这样交差了,但是交差之前,自己一定要立个威,让宫里的那些细作知道,知道,这后宫里不是她们想如何就如何的,她们做什么,自己不是不知道,而是只要不危害武世皇朝,无伤大雅,自己可以视若不见……
淑妃站起身,冲着身边的侍卫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了暗室。
暗室的石门刚一关上,就听到阿鲁娃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