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上古遗民

    刘能终于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娘亲，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泪水如卸闸的口子，不住地滚落下来，眼神凄切无神，只是哀嚎着：

    “娘，孩儿对不起您。”

    中年妇女抱着刘能，脸色悲伤又生生克制着，眼睛里充满了荧光打转，却轻轻地拍着刘能的后背，昂起了头让泪流不出来，柔声道：“没事，咱们回家，娘亲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肉丸。”

    刘能此刻哽咽不止，仿佛更加汹涌，用手不断捶打着地面，已隐隐有血迹般若，却浑不可知，不停地念着：“

    对不起，对不起，孩儿没用啊，孩儿不能替爹报仇雪恨了，孩儿真是无用啊！”

    所有人都为之沉默，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刘昊的心仿佛被堵塞了一般，异常地难受，不止为刘能，也为自己。心中想着：如果，如果我也失败了，刘能还有娘亲在旁，而我又有何人依偎？

    刘昊做不到向村长爷爷哭诉，一直以来他的孤立和保有的自尊，使得他只会把情绪默默藏在心中，哪怕是他最亲的人！

    看着刘能与他的娘亲，最终刘昊还是想明白了：如果，如果我也失败了，我会走的，走的远远的，哪怕希望渺茫，哪怕余生无法再度回来。

    此时村长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孩子，路在你的脚下，从未断过，或许修行这条路行不通，别的道路依然可以行走，村子里需要你，村民需要你，你的娘亲更加需要你，早点走出来吧，我们都会等你，等你成为一个男子汉，等你成为一个家的顶梁柱。”

    这是所有人都意料到的局面，只是谁都不敢去想，依然抱有着希望，周围的村民赫然想起了二十年前他们也是如此，痛苦和绝望，虽然现在依然不甘，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终究还是慢慢地隐藏在心底深处。

    “下一个，刘力。”

    ……………

    随着一个又一个孩童进入那犹如地府的祠堂，审判也随之到来，一直到目前，一共约莫百位孩童，而今已去九十五人，其中觉醒成功的唯有三十八人！

    残酷且现实，在场所有人都心思重重，一如二十年前，更如往年历届，只不过又一次重演，只不过又一批孩童。

    刘昊内心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他曾自傲地孤身入无尽莽山，冷静果断，猎杀凶兽！亦可同唤作生大哥携手迎敌，绝境杀匪！却终究抗不过这无声无息的压迫。

    刘昊呼吸不断加重，额头遍布冷汗，其后背也已润湿一片，泯着嘴不发一言，亦不敢看周边众人，仿若一个人承担着所有。

    终究，该来的还是会来。

    “下一个，刘昊。”

    团长的声音如入无人之境，直颤刘昊心底深处。

    只见刘昊闭上眼睛，重重地吸气吐气，一咬牙直立而起，恍然间有些竟感到一阵眩晕，眼神里的叠影若隐若现，五彩纷呈般，他用力摇了摇脑袋，没有看向一旁的刘军正握紧着拳法，口中喃喃自语地喊着加油。

    而萧天收起了架在大黄身上的爪子，正襟地立着，看着刘昊一步步向前，坚定且不顾一切！

    “来吧，即使是命运，我也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