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霜再度醒来时,只觉口中苦涩,喉间发紧,全身酸疼无力。
这感觉像极了每次她被灌过新毒试药,折腾到昏死过去再醒来的体验。
穆凌霜被这个可怕的想法吓得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猛然坐起,瞪大了双眼,粗重地喘息着四处打量。
她想确认自己现在在哪。
还不等她看清楚周遭的一切,一声受惊不轻的“啊”,短促又显无力的响在她的耳边。
这一声,瞬间吸引了穆凌霜的全部注意力。
她机械而又麻木的转头,入目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抖若筛糠的倒在了地上。
那张脸惨白一片,眼睛瞪圆,显然是被她突然醒来给吓到了。
穆凌霜瞥到了老者手边的药箱,了然。
‘原来是位大夫。’
穆凌霜有些歉意的看着老郎中,声音粗噶的只说了“对不住您”四个字,就剧烈咳嗽了起来。
那汹涌的模样,像是要将肺里的空气全部吐出还不够,还想咳碎了肺一并吐出来。
老郎中正郁闷着:‘流年不利呐,又摔了一跤,这次出诊没看黄历,完了,全完了。’
还没在心里念叨两句,一见丫头情况要遭,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这丫头要是出了差池,他这条老命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老郎中连滚带爬的扑到穆凌霜身前,抓着她的手按揉了几下,又在她的后背按揉了几下。
穆凌霜的咳嗽很快就平息了下来。
她的眼中有微光闪动,默默记住了老郎中按揉的几处穴位。
待咳嗽彻底压了下去,一碗水递到了她面前。
穆凌霜没有抬眼去看递水的瘦小汉子,只伸手接过水碗,小口小口喝下,样子秀气乖巧,没有一点儿杀伤力。
水碗掩盖住了她眸子里的所有情绪。
穆凌霜这边喝水时,瘦小汉子又再次很不客气的怼了老郎中一连串威胁之语。
老郎中畏畏缩缩的低着头,等瘦小汉子的嘴停下,才慢悠悠的开口分析穆凌霜的病情。
穆凌霜捧着水碗不动声色的竖起耳朵听着。
现在的她,比起最初醒来时心态要稳得多了。
要不是接二连三出意外,她现在说不定已经想出好办法逃出去了。
说到底,还是这个时候的自己被娇养得太过柔弱,一点儿事情都禁不起。
她是将军府的嫡长女,却比文臣家的女儿家还要身娇体软,走两步路就要喘。
那些跟她结了梁子的贵女们戏谑着编排她:“东施效颦,装模作样。”
后来她就有了个“娇娘”的诨名在外,几乎人尽皆知。
然而此“娇娘”非彼娇娘,乃是贬义。
思绪一起,穆凌霜不禁暗恼自己不开窍,错把砒霜当糖霜。
继母一直以来的溺爱哪里是为了她好?
表面宠爱,实则捧杀。
种种歹毒的手段,用在她这么一个没娘教养单纯无知的毛孩子身上,还真是看得起她。
她那位常年在外的亲爹才给她定了门亲事,她那位好继母就坐不住了。
为了抢她的亲事,这不,如此下作的手段都用得出来。
穆凌霜的双眼越来越冰冷。
前世今生她所受的,她一定会靠着自己的双手全部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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