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番子却是硬没生气,甚至,挤出了一丝的笑意来:“误会,都是误会啊,这都是误会啊。”
燕南飞似笑非笑的盯着这领头的东厂番子。
燕南飞自然看的出来,刚才这领头番子的手势,还有那人群后面偷偷退出去的那个番子,这是喊人去了。
可,燕南飞却根本不怕他们喊人。
“老人家,不用担心。”
燕南飞却是不搭理那一群东厂的番子,直接把他们给忽视了,转身扶着老人,道:“不用怕,他们算不得什么的,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燕南飞这话,却是没起多大作用的,毕竟,东厂番子的名声在那摆着呢,那是群连官府都不怕的主。
“大侠,您还是走吧。”
那老李却也算是老实,冲着燕南飞道:“这事,您也会牵扯进来的,老汉不求别的,您要是能把我这孙女给带走,别让他落入这番子手里,老汉就是死了,也感激不尽的。”
“您死不了的,最起码,不会因此而死的。”
燕南飞笑着,从老汉手里把二胡拿了下来,然后放在了桌子上,又把老汉按在了椅子上,至于那少女,男女有别,燕南飞却是不便动手了。
只是冲那少女微微点了点头。
“你喊的人可是要快些。”
燕南飞转头,看着那已经气的面色发紫的东厂的几个番子,不过,那为首的番子,此时看燕南飞的神情,却是有些狐疑的。
甚至,不住的打量燕南飞的同时,还在打量挨着窗户坐着的曾毅。
要知道,刚才,燕南飞可是和曾毅坐在一起的。
“大侠说什么呢?”
“老大,咱们的人来了。”
那东厂的番子头领刚想抵赖,免得吃亏,可,一句话刚落地,他喊的人就过来了,这速度,简直快的不可思议。
不过,也有这么个可能,那就是出门碰到了自己人,然后喊了过来,这是极有可能的。
东厂的番子可是不怎么分区域的,那就是蝗虫过境。
蝗虫过境,那也就是一大片,过去之后,寸草不生,可,东厂的番子,那是一遍一遍又一遍的。
“哟,我说曾哥啊,你也能遇到麻烦?”
那来人显然和这位东厂番子的小头目关系不错,若不然,就不会敢来,更不会开这玩笑了。
“点子扎手,难对付。”
既然自己人都来了,那,之前的那个小头目可就没那么多的顾忌了,说话也就敞开了。
“放心吧,在难对付,有兄弟在,他还三头六臂不成。”
这话说话,那说话的人,才算是从二楼楼梯口处露头了,肩膀上扛着一柄大刀。
“哪个不长眼的。”
这人刚一出现,就大声询问,声音嗡嗡震耳。
这人的样貌,到也算是不错,可惜,却也是东厂番子,助纣为孽,为非作歹的主,其更有一身的好功夫,其所作的恶事,更是极多。
“就是这混账东西不是。”
扛刀的青年嘿嘿笑着,不等之前那东厂番子头领开口,就冲着燕南飞咧嘴直笑了:“识相的来给爷磕头赔罪,爷饶你一命。”
“那么还有一个,老弟你只管对付这个,那边那个,哥哥去对付就成。”
之前的东厂番子显然是认定了曾毅和燕南飞是一伙的,既然这个难对付,那另外一个看起来可是文绉绉的,年纪尚小,总是能对付的吧。
“哪个?”
“那个。”
“咚……。”
两人的对话速度极快,可,却不如旁的声音快。
那扛刀青年肩膀上的刀在说话的时候,已经掉在了地上,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成了苦涩。
“您…………。”
这扛刀青年有些结巴,脸色惨白的看着仍旧坐在那里的曾毅。
说来也巧,这扛刀青年是见过曾毅的,不过,却是远远的看过一眼,那是曾毅去东厂的时候,而且,时间也早了。
不过,仅仅是那一眼,这扛刀青年就记住曾毅的样貌了,这可是大人物的样貌,岂能那么容易忘了?
就像是路人碰见或许转眼就忘了刚才那人什么模样了,可,若是让他见了皇帝,保准一辈子都忘不了。
“您……您怎么在这。”
扛刀青年结巴着,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子,这叫什么破事啊,原本,还想落下个人情呢。
这可好,自己找死啊。
曾毅是谁,那可是连自家厂督都要小心伺候的主啊,那可是伺候,而非是应付。
他们厂督都不敢得罪的人物,他刚才竟然喊着要……,虽然刚才他喊着的,并非是曾毅本人,可,外面不是传言,这位爷病了么?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那,带着的,肯定是亲信了。
这也是了不得的事情啊。
“爷……。”
那扛刀青年几句话都说不利索了,直接扑通一声,冲着曾毅隔着老远跪在了地上,丝毫不顾面子,跪爬着就往曾毅那边去。
“小的,小的不知道是爷您在啊,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就饶了小的吧,小的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外面就被拉来了。”
这扛刀青年虽然害怕,可却也算是有几分脑子,知道把这事给推开,毕竟,他上来以后说的那几句话,完全可以说是被之前喊他的那番子给欺骗了,然后怎么怎么的。
且,他也聪明,曾毅既然是微服出来的,那,就肯定是不想暴漏身份,所以,他也没敢提起曾毅的身份。
“你见过我。”
曾毅挑了挑眉头,看着已经跪爬到桌子跟前的扛刀青年。
“见过,见过,小的曾经侥幸远远的见过您仙颜一次。”
这扛刀青年这会是马屁话不断,圣颜,那是指皇帝的,所以,就干脆以先仙颜来称曾经见过曾毅了。
这情景,早就把整个二楼的客人给看呆了,何曾见过东厂的番子如此的卑躬屈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