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老子不是这种人!”
赵肃不敢搭腔,只得将头侧向一旁。
谢妤没有搭理林修,自顾向前穿过人群,瞧着已经杏眼红肿的白二姑娘问:“你是说你姐姐是独自一人醉酒出门的?”
白二姑娘的哭声一怔,她泪眼婆娑的瞧了眼谢妤,整个人也是怔愣了瞬,似是没有想到谢妤回问自己这个问题。
不过瞬息,就见她骤然伸手一把攥住了谢妤的衣袖,沙哑着嗓音道:“我在家中已经劝了我姐姐很久了,我以为姐姐已经没事了。都怪我,都怪我,没有命人看管好姐姐。”言及此,她又高声喊道:“不,怪那负心寡情的宁文远!要不是他移情别恋向我姐姐退亲,我姐姐又怎么会死呢?他是凶手!他是害我姐姐的凶手!”
谢妤却是眉头一蹙,反问道:“是宁文远移情别恋?”
白二姑娘哭的梨花带雨,说起话来还忍不住抽泣。
她点了点头,“对,他宁文远原先欢喜我姐姐的时候,每日都来月轩楼见我姐姐。但是自今年开年起,他便不来了。姐姐日日等,夜夜盼,前些时日他终于露了面,我本替姐姐开心,想为他们俩送些茶点进去,就听见那宁文远要同我姐姐退亲,说是早已腻烦我姐姐,喜欢上了别人!”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原先只当是宁家夫人嫌弃白家,却不知其中竟是这般缘由。
白二姑娘还再说,“我姐姐为此翠消红减,终日里神情惘惘,好些日子还总说宁文远再偷偷看她,整个人都魔怔了。”
谢妤伸手将白二姑娘死死攥在自己衣袖上的手拿下,她的手与白大姑娘一般细腻如玉,葱白纤长的指尖还在微微颤动。
谢妤瞧着朱唇翕动,杏眼红肿的白二姑娘良久,蹲身为其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方巾道:“逝者已逝,你姐姐想必也不愿瞧见你这般悲苦模样。”
听得谢妤提及大姑娘,白二姑娘的瞳仁猛然紧缩了瞬,旋即她别过头喃喃道:“您说得对。”整个人有些颓然无助地往一处坐下,又开始流下两行清泪来。
自从父亲被人陷害卷入洵王谋反一案,谢妤又当了康平城的捕快,每件案情她都十分仔细谨慎,立志不让有人再蒙冤受罚。
是以今日听得白大姑娘跳楼自尽后才想要窥察清楚,还她一个公道。
但今日种种,她除了想不明白白大姑娘为何会在月轩楼自尽之外再无异常。
思及此,谢妤只得喟叹迭眸,同身边的林修说了句:“走吧。”
……
出了月轩楼,谢妤与林修并排往县衙复命。
即使今日出了命案,依然没有丝毫影响康平县的繁华热闹。
谢妤不觉想起十年前,当初洵王谋反之事牵连甚大,连带着为朝廷鞠躬尽瘁一生父亲也被人构陷折在了朝堂之上。
终是如此,到如今也并未影响京城内的一草一木。
除了那些被蒙冤的鲜血,没人会记得。
林修似是察觉到谢妤的异样,他加快脚步跟在谢妤身侧问:“你该不会真的以为白大姑娘是宁文远杀的吧?”
“宁二老爷如今风头正盛,退亲之事若是传至京中都是风波,更何况人命官司?”
不曾想谢妤话音刚落,就有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奔走而来。
见谢妤和林修停了步子,这才匆匆道:“宁文远死了!”